天，灰蒙蒙，一望无际的大草甸子也失去色彩，没有人，没有飞鸟，有的只是可怕的寂静。“奇怪，那么大地方连个人影也没有。”杨杰嘀咕着。蓦然，远处的两个人像是配合杨杰，从草甸走出，边聊边笑着朝他走来。</p>
是大毛、二毛，他们没死，杨杰还看出大毛的眼睛完好无损。“大毛、二毛，我在这里。”杨杰兴奋地喊着。咦，哥俩根本就不理他，从他身边走过。“他们是不是生我气？”杨杰心里非常难过，兄弟俩和他情同手足，不应该这样对待他。</p>
他想去追，可是跑不动，想挥手，胳膊抬不起来，眼看大毛他们就要走远，焦急间，忽然一张脸出现，镜片后的小眼珠子紧紧盯着他，接着又出现半张脸，严格说应该是另半张脸被一大块纱布盖住。他一时想不起此人是谁，但感觉这俩人不像是好人，连忙叫喊：“大毛、二毛，快跑。”奇怪，他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包括草甸和大毛他们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白茫茫的苍穹。</p>
“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一个老者的声音。</p>
杨杰觉得声音有些熟，想扭头看，可做不到，连转动眼球都非常困难。“我这是在哪儿，大毛他们呢？”由于重伤，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只感觉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燥热难当。“难道我是做梦？”正在猜想，又一张面孔出现，这是一个白胡子长者，慈祥的目光中带着怜爱。老者拿着湿毛巾擦拭着他额头上的汗，他立刻感到一阵清爽。“谢谢。”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声音微弱。</p>
“孩子，不要怕，还有一个小时就到北平了，你会好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