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野龙一从桌后绕到梁赞江身旁，拍着对方肩膀，“梁桑，辛苦了”。</p>
梁赞江受宠若惊，连忙曲腿佝偻腰背，让桥野龙一不费劲就拍着自己肩膀。</p>
“干得漂亮。”桥野龙一让梁赞江坐下。“她急着见我，说明昨晚我们的双簧起作用了，很可能她是要把‘佩刀’的秘密告诉我。”他兴奋地搓着手，回到座位。</p>
梁赞江连连点头，如同鸡啄米，眼睛眯成一道缝。“是啊，昨晚听你说今天开会研究杀‘佩刀’，小娘儿们脸都变了。”他哈哈笑着。</p>
梁赞江年轻时当过马贼，赵姨是他当马贼时恋上的情人，大他八岁。赵姨丈夫本是马贼老大，因不愿被张作霖收编被张手下击毙，梁、赵一合计，干脆投奔了张作霖，张作霖见其枪法了得，便留下在手枪营当上排长，皇姑屯事件后转投张学良，西安事变中，又认为中共有发展前途，投机加入中共地下党。抗战爆发，东北军奉行不抵抗政策，他受中共地下党指示，脱离东北军，在新京潜伏下来，由于他自由散漫，吃喝嫖赌无所不为，终被敌人发现，稍经拷打，双双变节。</p>
“梁桑，在事情没有完成的时候，我们还不能乐观。”桥野龙一恢复平静，向梁赞江交代任务。</p>
天色阴沉，空中零零散散飘落起雪花。</p>
梁赞江从关东军司令部大院走出，来到大街上，向不远处的公交车站走去。走着、走着，他似乎被绊了一下，趔趄着扶树站定，余光悄悄扫向后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