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殿空旷，山寺漆黑雨声掩盖了一切。</p>
柯承兴迷茫地眨了眨眼，不明白这女子所言究竟何意。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警惕。</p>
她叫自己柯大老爷……她知道自己是谁？</p>
柯承兴想叫万福进殿帮忙，可全身上下麻木无力，说不得话。他心中惊疑不定，一面不知自己身体变化从何而起，一面又不知这女子是人是鬼。</p>
水缸中传来龟鳖翻腾激起的闷响，女子往前走了两步，明灭灯火在她背后投出一道纤长暗影，随着火苗微微晃动。</p>
柯承兴注意到此处，眼睛蓦地一亮。</p>
有影子便不是鬼……</p>
这女子是人！</p>
不过，若她是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p>
既不是鬼魂，没有邪术，又是如何做到让自己浑身异状，不得言语动弹？</p>
柯承兴只觉得整个人似在梦中，恍惚又不真切，神龛前自己插好的长香漫出弥弥烟雾，气味芬芳又馥郁，令人沉醉。</p>
寻常梵香，有这般香气吗？</p>
他迷迷瞪瞪地想着，见那女子走到了神龛前，指尖拂过未烧完的青烟。</p>
她轻声道：“它叫‘胜千觞’。”</p>
柯承兴望着她。</p>
“焚点此香，香气入鼻，胜过饮尽千觞烈酒，醉不成形。故名‘胜千觞’。”女子声音清婉，娓娓说来，“不过，闻香之人，虽体僵舌麻，任人摆布，思绪却很清明。”</p>
她微微侧头，看向柯承兴：“柯大老爷是不是想问我，为何我吸入此香，仍可行动自若，不受影响？”</p>
柯承兴努力点了一下头。</p>
女子笑了，她说：“因为，这香，就是我做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