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全身微微一震,忽然间只觉心乱如麻,刚才的那股兴奋劲一下子荡然无存。见二人坐得如此之近,不知何故,苍白的脸竟然莫名的红了起来。心里暗道:“两人白天在藤姑娘面前互相看也不肯多看一眼,哪料背后却……,可怜藤姑娘还蒙在鼓里,还在处处防着他们!”
又想:“其实藤姑娘虽然不如秋姑娘这般美丽,但也不差呀,至少算是中上之姿吧,乌大哥怎么就对她视而不见?难道真的象藤姑娘那天醉后所言:乌大哥心里其实嫌弃她是一个残疾人?或者是嫌弃她有忘魂症?要不怎会……?是瞎子也该看得出藤姑娘的心呀!哼,一个男人,认一个痴心于自己的姑娘做义妹,简直是天底下最虚伪的事情!不喜欢人家就明明白白地说出来,假惺惺认人家做妹子做什么?人家难道真的就当你是哥哥了?明明心里嫌弃人家,却谎称自己早已心有所属,那现在怎么又装得下新人了?这不分明是……是看人家秋姑娘模样长得俊吗!”
越想越气,一时间竟冲动得想要跑上去打断二人的说话!但心里虽然冲动得厉害,理智却没失去,自觉现身实在不妥,而且心底深处也隐隐觉得自己如此责备人家,其实多少含有几分醋意。
原来他那次在树林里虽然逃避了秋舒,但秋舒的倩影却从此藏到了他心灵最深处。记不清有多少孤枕难眠的夜晚,他会悄悄回味当时的旖旎情景,并暗暗后悔自己的逃避。这次与秋舒重见时,两人都没有再提那件事情,即使是二人单独相处时,也是假装什么也没发生。但小江却还是敏感地发现:那件事情实际上已经影响到他们间的关系,两人都明显对那件事情有些尴尬,都尽量回避单独相处。
但情感这东西实在奇妙,有时甚至无理可喻。小江虽然也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回避和她独处,但内心深处却又偏偏被其吸引,好象她手里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系着他的心一样。她的一举一动,她的一颦一笑,以及她的每一句说话,都悄悄地拨动着他的心弦。有几次,秋舒有事要进城里,几天没有回来,小江就会发现自己特别地想念她,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而她回来后,他却又故做冷淡,好象她回来不回来都跟他毫无关系似的。
“他们是几时发展到这地步的?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就到了要深夜幽会的地步?一定是秋姑娘心里恨郭流,所以才进展得这样快!秋姑娘会不会为了报复郭流而已经向乌大哥……?”他眼前不禁又浮现出那两只玉雪可爱的Ru房,脸顿时红了,同时心里仿佛针刺般痛!强抑心中熊熊妒火,一动不动地躲在树背后。
过了一会,只见两人似乎为某事争论起来,秋舒突然站起,大步走向一片树林,看不见了。乌弓马又坐了一会,也站起来向那片树林走去。
小江在坡下树林中等了良久,见二人身影久久不再出现,心里又是疑惑又是莫名的着急。脑子里只是胡思乱想,甚至幻想出二人种种妙不可言的景象!想到乌弓马也许正在得到自己失之交臂的东西时,他心里难受已极。想要离去,脚却如灌了铅一般沉重,不肯离去。想要装做什么也没看见,以练功为名上去查看二人到底在做什么,但几次刚走出数步便因羞耻而失去了勇气。
他象一个呆子一样,在林子里悄立良久,才又看见两人身影出现在坡上。似乎两人都还没平息怒气,所以都没再坐下说话,一前一后,板着脸默默地向坡下走来。小江心里不由暗忖:“看来他们刚才吵了架,现在还没有和好。”这样看来,所谓的旖旎风光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而已,顿时暗松口气。
因为这件意外事,情绪大受影响,再也无心应证武学。在草坪中东思西想了一个时辰才心情烦躁地回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