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明回到山上,立即把邓记恩肖晓两名大弟子请到自己的客房里,商量破案事宜。他首先讲了两次去粱老汉家调查的情况,然后分析道:“罗娅昨晚失踪,有不少弟子认为只是巧合,怀疑她实际已被唐珍或者另一个未知的凶手杀害。我知道这些说法其实是错误的,之所以没加反驳,是因为我昨晚之前,也还没有非常说服人的证据。只是感到她有不少疑点。现在听了粱老汉所讲情况,再和以前的一些疑点一印证,我就完全肯定她参与了那些恐怖凶杀!”
??“她以前究竟暴露出了哪些疑点呢?”邓记恩问道。
??“第一、秦菊被害那晚,是住在她寝室的,但她却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这不太合常理。第二、池兰被害那天,我本来埋伏在后山门那株古榕树上,你们也知道,那儿视野最佳,凶手只要有异动,很难避开监视。但她却非常凑巧地出现在后山门,并和林煜交谈池生回煞的话题,狡猾地将我引开,然后就发生了池兰被害的悲剧!”他没有说出另一个更耐人寻味的细节:就是那天罗娅突然要方便的尴尬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她这一招相当狡猾!看来她一定知道文高明就伏在树上,却故做不知,她那样做其实就是要让文高明完全相信她说的那些关于池生回煞的话不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第三、在我舅舅遇害现场,水边的鹅卵石上发现的水渍脚印,虽然因为干得太快而没来得及做比较,但根据我的回忆,和罗娅身高差不多。当然,这点不能证明她就是杀害你们师父的那个凶手,也不能凭以上疑点断定罗娅是凶手之一。所以我就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想:那就是十七年前带着还是婴儿的唐珍来的那个人是不是罗娅?如果是她的话,那么就基本可以肯定她是凶手之一了。所以我就再次去拜访粱老汉,结果证实了我的推想!”
??邓记恩肖晓听了文高明的分析后一时都没有开腔,心里都在为罗娅当时还是一个十岁的女孩子就这样有心计而感到恐怖。三人沉默了好一阵后,文高明才又说道:“本来我也和大家一样,一直被太多的假象迷惑,难于看透凶手连环杀人的真正动机,但这时凶手却主动暴露出来:送来了那件恐怖的血衣!从舅娘看到血衣后的强烈反应看来,这件血棉袄她显然认识并知道其来历!至于血衣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里面藏着一个什么故事?答案很可能就藏在十八年前她离开青城山的那一年时光里。”
??“不过,现在还有许多问题没有得到答案:比如唐珍罗娅以及那个可能存在的第三个凶手,她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她们和那件血棉袄的主人又是什么关系?那个穿袄子的小娃娃如果真是被我舅娘杀死的,舅娘又为何要杀他?还有……”
??他说到这儿,从怀内取出那本池生遗留下来的册子,翻到其中一页说道:“在池生死前两天里,我发现了他在这本册子里写下的这几句话: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身子很美,看样子有二十五岁左右。她是谁?从哪儿来的?她想从千尺潭水下找到什么?――这也是个很可疑的问题。根据他记录的这个女子的身材和年龄来看,应该是罗娅。但为何他会认不出来呢?是因为罗娅带了什么面具的缘故,还是本来就是另一个女人?如果是罗娅的话,那么案情就简单一些了。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她会不会就是我们假定存在的那第三个凶手?因为我很难相信这个神秘的女人与这一系列恐怖的事件毫无干系!”
??邓记恩长叹道:“是呀,还有好多秘密没解开!文先生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想追查那件血棉袄的来历,因为这些秘密可能都要从那件血棉袄上来寻找答案。”
第九章沉睡的真相
??“如果我是舅娘,那么当我在爱情受到重大挫折甚至是羞辱之后,产生了离开青城山的想法后,到底会去哪儿呢?如果这件神秘恐怖的血棉袄真的来自贵州西部,那么是不是舅娘当年就曾去贵州,并在贵州西部一个未知的地方结下了一段不解的死仇?
??“看来好象是这样。但,天地之大,她为何会去贵州呢?是出于偶然和随意,还是有什么必然的原因?”
??文高明几乎整晚都在想这些问题。第二天,天蒙蒙亮,他就进了进膳堂。正在生火做饭的庹师傅看见他红着眼睛进来,就知道他熬了一个通宵。正要起身为他沏一碗茶,文高明却摇手示意他坐下。说道:“因为现在只有你最清楚一些十几年前的事情,所以想跟你了解一些旧事。”庹师傅干咳一声,“我猜你是想知道十八年前,你舅娘究竟去了哪儿,是吧?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也难说。说不定答案很明显呢!”文高明苦笑道。“我想问一下,当年那一批青城派弟子里,有哪些和我舅娘交情不错?”庹师傅想了一会,才想起几名女弟子的名字。但文高明询问那几名女弟子的家乡情况时,庹师傅却大半回忆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