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不下我的。︽說,”梅映雪道:“现在七彩钟乳已经到你手里了,何必再纠缠不休?”
吴锋道:“草海令牌尚在姑娘手中,我若要成为五峰之主,恐怕是用得着此物的。不过这只是原因之一。”
“其二呢?”梅映雪扬起头,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姑娘可以不回答,但我会继续追杀你,直至将你拿下,或者自己精疲力竭而放弃。我若得到满意的回答,则会直接回归五峰而去。”
“问罢。”
“姑娘既然会配组毒,组合迷药想来也会。如果下在糕里面的是迷药而不是毒药,则可以趁我睡熟直接杀死,根本不必再费周折。”
梅映雪头:“不错。”
吴锋挑了挑眉:“那么,姑娘是忘了这茬呢,抑或是其他缘故?”
梅映雪道:“看你不是一般人,死在睡梦当中终究憋屈。这个理由你相信吗?”
吴锋摇头:“不信。”
梅映雪那种阴狠的布局,绝不会是拘泥于江湖规矩的迂腐之人能想出来的。
“那我我对你没有杀心,你又可否相信?”梅映雪又道。
“信一半。”吴锋笑了笑。
梅映雪亦露出玩味的笑容,拢了拢**的头发:“你我身为女子藏在水下,完全不把容止当一回事,因此难以想象。但如果我压根就不是女人呢?”
听到这话,吴锋陡然一愣。
梅映雪猛地扯开脖子上透湿的丝巾,扔进河里。吴锋清晰地看见喉结高高凸起。
又缓缓地将双手探入衣内,取出了两个皮制的半球,其上有孔。梅映雪从孔洞里取出一大团被打湿的棉絮,以及十几枚暗器和几个装有毒药迷药的瓶。
吴锋算是明白为什么梅映雪被自己没收了所有的暗器和毒药。还能射出迷烟和飞刀来。也明白了为什么对方的胸脯揉捏起来,手感竟然那么糟糕。
最后,梅映雪才在脸上发力一撕,吴锋只见一张画皮掉落下来。
画皮下的容颜,显得更加精致,如同仙工雕成。俊逸秀美兼而有之,眸中神光湛然,有种堂皇的大气。
熟悉,却又陌生。
“吴兄,数年不见,弟苏洗岩有礼了。”
腔调陡然发生变化,显得中气十足:“很多时候,装成女人总是显得好办事一些的。”
吴锋感觉到自己的思维完全卡壳,根本反应不过来。
风陵渡口的那次相会情景。顷刻浮现在目前。那位本就神秘之极的白衣少年,此时显得越发神秘。
吴锋时常想起那次邂逅,不仅仅是感觉与对方意气相投,更是因为苏洗岩竟然口称要以千斛明珠求娶云海岚,被云海岚香艳地教训了一顿。
那既清美又跳脱的少年,与初始好像仙子后来却又好似魔女的梅映雪,实在难以联系到一起来。
苏洗岩从空间袋里面掏出草海令牌,毫不留恋地抛到吴锋手里:“久别重逢。自有天意。兄台且再听我横笛一曲如何?”
吴锋未曾想到他如此洒脱,但苏洗岩早已将玉笛浮在唇边。织指横笛,一阵流音袅袅,感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