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议进行到这个阶段,终于涉及到了具体细节。包括如何向神堂隐瞒、死不承认,又让苏梦枕隐隐感觉到两派结盟的事实而产生压力,以及天子峰与岩仓殿合作的双方具体义务。
虽然吴锋将薛定锷打脸打得极惨,但那不过是口舌之快罢了。真正商定细节的时候,天子峰因为势力比岩仓强太多,这盟议就不可能完全平等。
加上为了保全薛定锷的面子,在吴锋的示意下,邓爱侯又稍稍做出了一定的让步。最后协议达成时,细则中两方的责任义务便大不相同。
譬如商贸一节,便规定天子峰旗下的正式商队,通过岩仓官方收购特产之时,不但享受优先权,在一定的数量内,更能获得百分之四的优惠。
而岩仓方去天子峰收购物资,只拥有优先权,可以选择较为物美价廉的产品而已。
只不过岩仓殿地盘太小,而汉中地区土壤肥沃,物产丰富,能够从汉中地区以较低的价格收购到大量优质战略物资,对于岩仓仍然有益。
但天子峰这边享受到的百分之四优惠,占的便宜,就很不小了。
其余的条例,大都类似,也不必详叙。
双方至此正式交换了盟书,在结盟协议上按上了自己的手印。
吴锋地位太低,虽然有大功,也没资格按上手印。然而这正合他心意。以后还得从谢衣这个名字改回吴锋,说不定就会成为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如今按下手印,岂不是留下证据了么?
协议已毕,岩仓殿设宴隆重款待薛定锷之后,薛定锷离开岩仓城,沿着山路返回天子峰。
……
“没想到你羞辱那薛家的小子一番之后,他竟然那么乖地签下了协议。”邓爱侯道。
“原因很简单。如果不准备结盟,薛衣人何必派他来?身为一代枭雄,薛衣人可不会做无谓的举动。薛定锷之所以放出狂言,无非是想要争取更多的利益罢了。殿主你并非看不透这一点,只不过薛衣人的声名太盛,令你惊惧而失去了理智判断。”吴锋毫不留情地道。
但这话指出邓爱侯缺的并不是智谋,而是胆魄,却让邓爱侯反而心底畅快,觉得自己并不是智力不如吴锋,而是一时胆略不足,以后鼓起勇气,必能成就大事。
“谢小兄弟说得甚是……”邓爱侯露出闻过则喜的神色道,他越发感觉自己能够虚心纳谏,是个善用人才之人。
“那薛定锷说话压住殿主和军师,殿主和军师并不是没办法反驳他的吹捧之词,但一时间被他的气势所压迫住。我猛攻他的漏洞,反压他的气势,他也并非完全无法反驳我这些话,但气势已失,再多话反而如同长舌妇一般。薛定锷感觉到多说无益,只好就此签了协议。”
“所以啊,他这种自尊心极强的人,其实不适合缔结条约。那种死皮赖脸,全无廉耻却又巧舌如簧的牛皮糖,才是最难对付的……”吴锋总结道。
“只不过找市井上的牛皮糖去缔结条约,又容易让对方看轻己方呢。”邓爱侯终于找到一处自己比吴锋高明的地方。
“殿主所言不错。”吴锋恰到时机地恭维一句,不冷不热。
……
薛定锷满面怒(www.ibxx.com)容地回到天子峰上,自己装饰精美的宅院。
他虽然不过十八岁,但已经娶妻了,因此有一座自己独立的大宅。只不过他和妻子关系一向不大好,如今老婆也回娘家去了,宅子里就只有几个婢女和家仆。
之前他向父亲薛衣人报告时,将协议拿了出来,口称邓爱侯和华宗岱虽然口才一般,但素性稳重,自己占到的便宜不多,强装着镇定把这事情敷衍了过去,没将吴锋把薛衣人贬低得一无是处的事情讲出来。
薛衣人对这盟议其实看得不重,本着多一个盟友不是坏事的想法同意了结盟,也没考虑太多,因此并未多问。
然而回到自己的住处,他终于怒(www.ibxx.com)不可抑。
门口一名相貌阴柔,如同宫中太监的管家迎上来,满面阿谀的:“小爷,回来啦?看您一路风尘,小的立马给您准备烧好的药泉水,接风洗尘!”
这管家名叫千里觉罗·修,出身东北女真部落。其母因为部落内讧,带着他逃到汉中,却得罪了天子峰当时的掌门嬴无翳,被发配到南郑城外的军营当营妓,人虽老,却极为劲道,因此受到欢迎,接客成千上万,尤其得到西极过来的黑肤武士喜欢,常常数人齐上,玩得不亦乐乎。而千里觉罗·修因形容俊俏,在窑子里不但做龟公,有时也陪着丘八们上床,惹得大爷们连声称赞。
后来薛衣人掌权,为了争取人心,释放了一批营妓,以示恩德。千里觉罗·修因此也和母亲一同被放了出来,因为在窑子里学会的一张讨好人的油嘴滑舌,讨得了世子薛定锷的喜欢,当上了薛定锷府中的管家。
只是如今薛定锷心情极为不悦,直接飞起一脚,将千里觉罗·修踹得撞在门口石狮子上,头破血流,石狮子也被撞飞了一个角。
不顾在地上痛得哎唷乱叫的千里觉罗·修,薛定锷冷哼一声,走进门去,然而门框不高,被他迈过门槛时直接撞了一块木头下来。
两名十四五岁,容颜颇为清秀的幼婢眼见主人回来,正要上去问安,却被身高一米九的薛定锷用蒲扇大的手掌一手一个提了起来,抓进房里,直接撕光了衣衫,扔到床上发力蹂躏。
这两女虽然年纪幼小,但都小有修为,也曾经被薛定锷玩过不少次数,却也承受得住他的粗暴,只是被弄得哭泣不止,眼泪横流。
那只雪白的猫儿在整个过程中便趴在薛定锷头顶上,兴致盎然地瞧着大块头的主人做着活塞运动,黑宝石一般的大眼睛闪动着莹澈的光。
薛定锷一轮发泄过后,留下两女在痕迹斑驳的床上,自己长舒一口气,提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