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初,马德里城市内各大报纸相继报道《米兰和约》的内容,吹捧之词溢于言表。西班牙在18世纪已经许久没有在欧洲方向扩张过。虽然西班牙曾经在意大利半岛胜利过,但是在欧洲强国的要求下,西班牙无法直接统治意大利的王国,只能建立有西班牙波旁王室成员统治的国家。纵使西班牙的新大陆殖民地在卡洛斯三世时期扩张至极致,收复梅诺卡岛,更有北非异教徒的土地,但是人们依旧对于欧洲的土地念念不忘。虽然撒丁尼亚并不出名,但是它那属于欧洲和过去西班牙的标签,且自带罗马教皇承认的王位,足够满足爱国者的民族虚荣心。
胡安·梅伦德斯更是在《半岛周刊》上发表一篇散文《撒丁的农夫》来表达他对撒丁尼亚回归西班牙的感情,纵使他本人从来没有去过撒丁尼亚,但是并不妨碍他的从别人口中得到有关撒丁的消息,并用诗词来表现他自己的想象:傍晚的夕阳,金光与碧绿交错的田野,农夫驱赶牛羊回畜栏,它们身上铃铛随着动物的摇摆而“叮叮”作响,农夫的家里飘起炊烟,他们在祈祷上帝赐予的晚餐。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当地神父告知了他们岛屿易主的消息,农夫高兴喜极而泣。他马不停蹄跑到山丘后的墓碑,告知曾是四国同盟战争,驻留在岛上,曾是西班牙士兵的父亲。在驻岛期间,当地人很欢迎回到西班牙的统治之下,他和当地的一位农家女子结婚。然而好景不长,西军在海上和港口作战连遭挫败,国王罢免首相和四国同盟和谈。在撤退期间,已经成婚他留了下来,不过他一直期待自己的国家重新打回来,一直等,等到白发苍苍留给嘱托给下一代去等,并把消息告诉已经死去的自己。
阿方索在看到对这篇诗词的内容评价是有一股田园风和浪漫的理想艺术加工,有情感上的特殊写照。显然,西班牙社会对于国家拿回撒丁尼亚是高兴的。只可惜,在西班牙的内阁大臣群体里,这份高兴被来自北面的消息冲淡了至少二分之一。“革命”对君主政体的挑战,已经从英国君主的立宪风往共和风吹,几乎是180度的改变。有天真的人期待立宪派通过议会选举重新回来,但是经过政治岁月的人则是不相信已经掌权的那些雅各宾俱乐部成员会愿意把权力拱手相让给政治理念对立的另一方。
法国这场选举何去何从,他们都在猜测法国的走向。法国会不会变成像美国一样的联邦共和国,还是变成像过去联合省那样的议会共和国,还是变成一群无套裤汉支持,让人无法预测的狂热。这些对西班牙的负面冲击有多大,西班牙是不是需要预防一下,武力是不是可靠的选项。
对于这方面的讨论,国王的回复就只有一个。
“既然巴黎的这第三次暴动已经发生,并且取得了成功,我们在这里烦恼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阿方索心平气和地说道,“法国要通过选举决定他们的新政体,无论他们选择君主制还是共和制,这个国家还是叫法国,它还是我们的邻居。难不成我们要和邻居彻底撕破脸吗?”
国王的泰然自若,倒是让那些再次被“法国挑战”给惊一下的大臣们有点小题大做,毕竟他们都是老家伙了,竟然还不如国王的处事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