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再见
谢杨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老头黯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悲伤地说:“那小丫头本来经过我的救治,已经没事了,这几个月一直在精心的照顾着你。前天我和他去悬崖那边采药,——那味药对你非常重要,要是得不到的话,你可能就会死。我因为治疗她的伤——你知道她的伤完全等不得,甚至连用药的时间都没有,所以我必需用自身的修为去为她疗伤,所以导致我元气大伤,几个月了都还没有恢复。所以悬崖上我是去不了的,只有让她去,谁知道她跳下去采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我找到她的时候,她生机已经完全断绝了。但是手还还紧紧的握着那株药……”
老头说着竟然流出了眼泪。谢杨大脑一阵晕眩,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疯狂而绝望的嚎叫着,要从里面钻出来。谢杨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半天没有声音,脸上的血色在快速的退却,最后竟是一片暗灰色。他脑袋看着茅屋的最顶端,最后重新低了回来,强忍着心头的悲哀,颤抖地对老头说:“她、在哪里?”
老头擦着眼泪,一边偷偷地看着谢杨的反应,指着屋外说:“我把她埋在了外面……”
谢杨移动着麻木的身体下了床,刚刚脱离那张小床,就踉跄地要往地上倒。。老头赶紧上前一把将他扶,往房间外拖去。
谢杨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泥土还很新的小土包,眼睛眨也不眨,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更大的灾难夺不去她的性命,却因为一个意外而远离这人世呢?老天为什么这么作弄人?
眼泪无声的从脸庞上滑落,钻心的痛楚让他浑身汗水淋漓,但是他依旧似乎感觉不到一样看着那个小土包——那下面埋着一个曾经快乐而鲜活的生命。
老头继续着她的诉说:“她在这几个月中间每天都在为你向老天企求,她跟我说为什么她能醒来你却不能,她宁愿躺在床上的是她也不要是你……她每天都坐在床边看着你,有时候笑有时候哭,有时候喃喃自语。最开始的时候连觉都不肯睡,我让她去睡,她说她怕你醒来的时候看不到她,真是个傻丫头……呜……”
谢杨的眼皮跳了一下,老头擦着眼泪:“我从来还没见过这么傻的丫头,她为什么就这么傻呢?”
谢杨从地上站了起来,接过老头的话:“这个问题我以后会请国际遗传学和心理学大师开开个学术会议专门讨论这个问题。。”
老头惊讶的看着谢杨,张大了嘴,不知道谢杨为什么会说出这么莫名其妙的话来。
谢杨苦笑地摇了摇头,转过头对着茅屋后面喊道:“别躲了,出来吧。”
良久之后,宁絮脸通红地从茅屋后面走了出来,一步一挪。谢杨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然后又将视线移到了老头的身上,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要找也找点新颖点的、没什么人知道的桥段好不好?我实在是没话说了……”
说完之后,艰难地往茅屋走了回去。宁絮的脸急速的扭曲着,最后她愤怒地对老头吼道:“就是你这个糟老头出的烂主义,实在是气死我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巴不得你再多躺几个月几年才好,鬼才坐在你的床边又哭又笑。哼!”
说完之后转身跑了去。老头尴尬的站在中间,左看一眼又看一眼,不该往那边去,最后他痛苦地捶了捶自己的大光脑袋,气恼的喃喃自语:“最后倒搞得我两边不是人了,我以后再也不管你们这些小娃娃的事了,明明对对方都有意思,这又是何必呢?哎,头疼……”
边摇着头,老头又跑到那个大洞边去叫他的“大猫”玩了。。
又过了几天,谢杨的身体慢慢的恢复了过来。老头每天都从山上采药回来,有治疗的,也有强身健神的大补之药,现在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灵道的力量已经全部恢复了,甚至有了不少的进步,而且他已经能够琢磨到自己脑中的那个感灵了,这部分让他大喜过望。但是让他不爽的事情还是有的,雏凤劲虽然已经回归到了拿到始石以前时候的规模,但是相比起经过石髓洗乏之后的那种强到几乎变态状态的力量实在是微不足道。谢杨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股力量还在自己身体之内,但是却又不知道具体在哪里,应该怎么去运用它。
谢杨想了几天,结果还是不得其法,期间也问过那老头,那老头却直是摇头,什么也没说。。其他力量方面的请教,倒是知道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私。谢杨还问起了他和宁絮是怎么被他救的这个问题,老头也是含糊其词,不肯怎么明说。谢杨肯定这其中有问题,而且还是自己的问题,但是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蓦地,他又想起了还有点点模糊记忆的在森林之中那个奔跑的人影还有那双血红而在其记忆中异常突出的那双血红的眼睛。
这一切,是不是都与那双眼睛有关?那是不是另一个自己?我是不是精神分裂?
谢杨想着,一连串的问题想得他头都大了。
宁絮这段时间一直在发脾气,对他和老头都爱理不理,说起来好像是他们两个的错一样。两个人也小心行事,省得惹得她不快,劈头给你一顿大骂。这几天老头连饭都不敢叫她做了,亲自下厨解决温饱问题。
这个地方让人留恋,但是年轻人是不干寂寞的。一天晚上,一直习惯在晚上跑出来吹风的老头竟然出人意料的没有出来,而是在茅屋里翻箱倒柜地找着什么东西。谢杨和宁絮两个坐在外面,沉默得一点声响也没有。。
谢杨一直搞不清楚自己对宁絮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要是按现在的他来说,那是绝对算不上爱的。但是心中却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他想去接近她、保护她,就像是当初逃命的时候,他会不顾一切的想去救他,那是心中一种不可压抑的感觉,似乎不经过大脑就直接从他肢体上表达出来。还有上次被老头骗说她死了的时候,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那不应该是他的感觉,但却又真真实实是属于他的感觉。
奇怪得让他一个头两个大。现在这个让他大脑一片混乱的女人就坐在他的旁边,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什么话好说,要是之前还好,但是问题是现在的他已经不能让他坦然面对。憋了良久之后才对这么多一直气呼呼的宁絮憋出几个字:“呃……那个,对不起。”
宁絮撇着嘴说:“对不起什么?你又没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谢杨笑了笑:“呵呵,还在生气哪。”
宁絮嘴巴翘得老高:“要你管。”
冷场、无语。。
谢杨几乎想站起来就逃走,幸好这时候老头雷急火急的从茅屋内跑了出来,一只手拉一个将他们俩拖了进去。谢杨疑惑的看着老头:“罗老前辈,您这么急拉我们进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