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回事吗?姜云心毫不犹豫地道:“我也没让你直接问啊。万一真的有什么,你一问,伯母不就起疑心了吗?到时候她换个地方一藏,那我们上哪儿找去?”
竟然说得非常有道理,方明宴无言以对。
“行吧。”方明宴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想来想去,自己母亲院子里有什么戒备,自己一清二楚,去库房偷一个东西罢了,应该不会被抓现行。
退一步说,就算被抓到了,毕竟是自己家,问题也不大。母亲总不会抓他去衙门。
这么一下,方明宴心里安稳了一点。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要求:“你得跟我一起去。”
姜云心惊呆了:“为什么?”
又不是去龙潭虎穴,自己又不会武功,只不过是回自家的库房取个东西罢了,干嘛还得把她喊上?
到时候万一两个人一起被抓,那多尴尬?倒不如让方明宴一个人承担。能丢一张脸,就别丢两张脸。
方明宴理所当然地说:“你不去指点方向,我又不知那东西在何处,我一个人去有何用?”
“就在库房里,第二排中间的架子,下面的一个箱子。”姜云心连说带笔画,恨不得把库房的平面图给方明宴画出来:“那是你娘的库房,你没进去过吗?你难道不应该对里面了若指掌吗?很好找的一个地方。”
她相信方明宴只要进了库房,一眼就能看见。
但是方明宴坚称自己对那个库房并不熟悉,也不过是小时候去过两回罢了。
方明宴说:“那是母亲的库房又不是我的,我平时那么忙,就算去看母亲,也不过是在她屋子里陪她说话。难道我这么大了,还天天伸手找她要东西吗?”
姜云心被怼得无言以对。
“这毕竟是偷东西,不能正大光明地翻找。”方明宴说:“我若自己去了,进了库房两眼摸黑,半天找不到,很容易被发现。若是找到了,还找错了地方,拿错了东西,岂不是功亏一篑。”
姜云心万不得已,只好答应方明宴。等到夜黑风高,万籁俱静,陪他一起去他家偷东西。
因为此事过于丢脸,所以两人谁也没说,哪怕是龙桥和薛东扬都只知道方明宴和姜云心出门了,并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啧啧啧。”薛东扬摇头道:“这几日如此忙,少爷和小姜还有精神出去散步,感情真是太好了。”
龙桥深以为然,点头。
两人回去休息不提。
姜云心和方明宴在夜色的掩护下到了方府。
虽然方明宴号称自己对母亲的库房并不熟悉,但这毕竟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对自家宅子里的一草一木,一堵墙一个洞都非常熟悉。
姜云心只要跟着他就行了,反正自己既不认识路也不会武功,除了到地方指一下,什么都干不了。
方明宴带着姜云心爬过了几个墙,指着前面道:“这就是母亲的院子,这个角就是库房。”
姜云心点头,最基本的方向感她还是有的。
方明宴说:“那我们现在就进去,这会儿院子里的所有人应该都睡了。”
姜云心继续点头。
于是方明宴拎着姜云心轻松地越过了院墙。
姜云心不得不感慨。
这世上有很多东西,比如说守卫,比如说院墙,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就算是方家这样的人家,只要有一个会武功的人,也是来去自如。
过了墙,两人果然已经站在了库房门口。
姜云心指着月色中的库房:“我们怎么进去?”
门上有锁,这把锁只有一把钥匙,钥匙就在方夫人身上。
其实不是多难开的锁,一刀就能劈了,但这一刀下去,估计方府的所有人都要出来围观自家大少爷夜闯自家库房了。
方明宴也觉得有点为难。
于是姜云心继续出主意:“要不,你先去伯母房间,把钥匙偷出来。等我们进去看过,你偷偷把钥匙放回去。”
方夫人的钥匙就放在卧房的柜子里,她都知道,方明宴一定也知道。
月光如水,方明宴看着姜云心,想要把她脑子晃一晃,看看里面是不是有水。
“我是刑狱司老大,不是贼头。”方明宴说:“你能不能想我点好,一会儿让我偷这个,一会儿让我偷那个的。”
姜云心无奈:“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想啊,我这不也是为了查案没办法,总不能让我去偷吧。你去偷,好歹叫做肥水不流外人田。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下,最终还是方明宴屈服了。
没办法,除了屈服,他还能怎么样呢?
不过他也做不出半夜去母亲房里偷库房钥匙这种事情,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他在外面欠了多少钱要偷母亲的私房平账呢。
“跟我来吧。”方明宴说了一声,走了过去。
方明宴没走大门,却绕过了房间,走到了库房房间的后面。
姜云心也跟了过去,只见方明宴走到了窗户边,转头看了一眼姜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