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罗伊德原本还算平稳的情绪突然出现了巨幅波动，让他很想中断回忆，选择逃避。</p>
面前镜中的画面随即开始变得模糊，光洁的镜面上浮现出一道道龟裂的纹路，似乎随时都会破碎。</p>
在这关键时刻，罗伊德及时回想起了手记上一段话：</p>
“【否决】过去的自己，关键之处并不是遗忘和逃避，而是一种面对与接受。”</p>
罗伊德顿时回过了神来，咬了咬牙，强行稳住心绪，让镜中的回忆继续下去。</p>
虽然镜面上的破损并未消弭，但好在画面已经恢复了正常，又呈现出过去那些氪金抽卡的画面了。</p>
在经历过这样一次情绪起伏又重新平静后，罗伊德再看着那一幕幕或是欣喜，或是懊恼，或是心酸的回忆，就像是已经适应了那般，脸上始终挂着一抹平静的微笑，呼吸也始终保持平稳。</p>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镜中的视角再度切换，缓缓浮现出一道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p>
那是罗伊德还在地球时的样子，年轻，懵懂，平庸。</p>
现实里的罗伊德还是淡淡的笑着，又稍微斟酌了一番措辞，然后低声说道：</p>
“再见。”</p>
落地镜应声而碎，四散成大片光尘，缓缓的消融在空气之中。</p>
罗伊德的思绪也在恍惚中逐渐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双眼。</p>
还是身处豪华房间里，还是坐在松软沙发上，面前的落地镜完好无损。</p>
只是八音盒不再发出声响，两盏香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p>
原来之前所发生的种种，都只是在一场特别的梦里。</p>
除非有人能撬开罗伊德脑子，深入他的意识，窥探他的记忆，否则没人知道他的过去，也不会知道他究竟【否决】了什么。</p>
“【启蒙】结束了？我这算是成功了吗？怎么没什么实感的样子？”</p>
罗伊德挠了挠头，暂时还没搞清楚状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