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法袍被火焰烤干,但薇薇安没感觉好过多少,还是觉得很冷,虚弱感折磨着她,头也昏昏的。
不用任何人诊断,薇薇安也知道自己生病了,能治病的牧师就在眼前,可无论如何都不想开口相求,蜷缩成一团,坐在那里默默苦挨。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北才从冥修中退出来,山洞外的雨声已经停了,光线昏暗,即将入夜。
山洞里也一团漆黑,江北以为术士走了,但听到背后传来轻轻的呓语声,回过头,看到她侧卧在石头上缩成一团,正瑟瑟发抖,情况不太对。
江北走过去摸了摸术士的额头,只觉热得烫手,不由吃了一惊,把她轻轻揽起来,抓住她的手腕,准备帮她吸收体内的病菌。
“不要,不要……”术士受到惊动,微微挣扎起来,“不要把我关起来,我怕黑……”
听到术士的呓语,江北心头的那根软筋忽然被拨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心念转动,把术士体内的病菌抽取了出去。
这种釜底抽薪的疗法极为奏效,须臾,薇薇安的高热降了下去,人也恢复了清醒,察觉到自己正被江北揽在怀里,用力挣扎起来,“放开我!”
“别动,”江北揽紧她,轻声说,“我在帮你祛病。”
山洞里一团漆黑,薇薇安什么也看不到,除了一双明亮的眼睛,那双眼睛像两盏灯,温柔的目光流淌出来,莫名让人觉得安心,于是又不动了,觉察出体内的不适正快速减轻,脸上两处蜇伤的肿胀感也逐渐消失。
不久,薇薇安就恢复如常,只觉神清气爽,就好像焕发了新生一样,不由有些惊异,但对江北的讨厌之情丝毫不减,用力推了他一把,挣扎着站起来,冷冰冰地说:“谁让你救!”
说完跳下石头,踩着积水向山洞外走去。
“好心当成驴肝肺,”江北无奈地摇摇头,“天就要黑了,你歇一晚上再走也不迟,我又不会吃了你。”
薇薇安反而走得更快了,在“哗哗”的水声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山洞。
“走就走吧。”江北懒得再理这个术士,盘腿坐好,再次进入了冥修。
江北冥修了一晚,次日天亮,才离开山洞继续赶路。山坡上存不住水,积水已经褪去了,他沿着那条平坦些的山路下了山,来到岔路的交口向前眺望,只见一条山路蜿蜿蜒蜒地从群山中穿过去,直到隐没在山影里,好像确实是走出这片土地的正途,沿着山路向前走去。
昨天江北站在山顶远望,已经快走出这片山地,但山路曲曲折折的,他绕来绕去,一直走到黄昏临近,前方的山影才稀疏起来。
江北加快步伐,想赶在天黑之前离开这里,沿着山路拐过一座山脚,忽然看到一道倩影正在前方走着,身着一件紫色法袍,脚边跟着一只活蹦乱跳的地狱犬,正是那个术士。
要不要这么有缘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