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正想着,杜立巴忽然清醒过来,声音嘶哑地要水喝,他把手收回袍袖,以免被看到。
外面的人听到声音,全跑了进来,妻子看到丈夫恢复了神志,抱住他喜极而泣,孩子也钻到父亲怀里,小脸上挂满眼泪。
“牧师,想不到你把杜立巴治好了。”
海勒有些吃惊,他治疗了杜立巴整整三天,情况始终不见丝毫好转,原本想把这位苦行僧拉过来看看,就当尽了力,然后让杜立巴的妻子给丈夫准备后事。
万万没想到的是,才十几分钟时间,杜立巴就被医好了。
海勒上前查看了一下杜立巴的伤口,更是大吃一惊。
伤口本来呈现死青色,连肉都硬了,可现在不但伤口恢复了正常血色,周围的皮肤也看不出丝毫中过毒的迹象。
海勒想破头也不明白是怎么治疗的,忍不住问:“牧师,请问你怎么做到的,能说一下么?”
“嗯,”江北不敢明说自己能吸收毒素,否则肯定会被当怪物一样研究,一本正经地胡诌道,“我感觉到杜立巴受到了很深的诅咒,所以虔诚地为他祈祷,不想侥幸解开了诅咒,他立刻就好了。”
“原来是诅咒!”
江北信口胡说,不料刚巧编到点子上,海勒如醍醐灌顶,记起有些厉害的诅咒,比如血疫诅咒,确实会让人产生尸僵的症状,只不过极为少见,他没往这方面考虑。
“还是牧师观察细微,我一直当是中毒,没往诅咒这方面想,否则杜立巴就能少受些苦了。”
海勒的语气酸溜溜的,顺便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事情已经解决,”江北惦记着逃命,没心思和海勒细谈,“我该继续自己的旅行了,就此别过。”
“牧师,感谢您的帮助,”海勒没有挽留江北,“我送您去镇外吧。”
“不劳烦牧师,”江北也感觉出海勒不想让自己留在镇上,正好顺坡下驴,“我自己可以走出去。”
“牧师,您先别急着走,”瘦卫兵又拦住了江北,“布瑞尔镇牧师奇缺,像您这样有能力的牧师更是一个没有,小镇刚开始建设,希望您能多留一段时间,帮帮我们。”
海勒是布瑞尔镇唯一的牧师,听瘦卫兵这样说,脸上像挨了一耳光,不高兴地说:“苦行僧视誓约为生命,安度因大帝也曾下过严令,任何人不得以任何方式中断一位牧师的修行,还是让他离开为好。”
瘦卫兵似乎非常忠于职责,死活要把江北留住不可,“安度因大帝确实下过政令不得阻止牧师的修行,但牧师都有慈悲的胸怀,也许愿意主动留下来帮我们,就不算违背政令了。牧师,你会帮助我们的,对么?”
后面这句话,瘦卫兵是问江北的。
江北又陷入了两难的选择,说不想帮忙未免太不近人情,搞不好会招致怀疑,说想帮忙又走不了了,沉默不语,思索着拒绝的借口。
“牧师,”胖卫兵说,“你要是实在难以做出决定,不如去见见镇守大人,和他谈一谈?”
“不必了,”江北不想去见什么镇守,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岔子,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既然大家这么想让我留下来,盛情难却,我就逗留几天吧。”
“太好了!”瘦卫兵高兴起来,“布瑞尔镇又有一位牧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