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王乾说道：“姥姥果真不放我们走？”
回应王乾的是一股黑色的旋风，猛烈的气流将周围绞得一片凌乱，聂小倩依旧好好地跪着，宁采臣则是止不住地向着旋风靠去，王乾体内灵气涌出，牢牢地吸住地面，同时一手拉着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宁采臣。
“你既然知道了我的真身，就更不能放你走了。”姥姥寒声道，她的身体陡然膨胀，身上的衣物被撑裂，变成一条条布条挂在身体上。
“妈呀，妖怪！”宁采臣看着姥姥变成了一颗黑色的大树，只有头部还保持着人类的样子，双脚处是密密麻麻的根须，不断蠕动着。
“恩？”王乾突然眉头一皱，感觉到地下有什么东西在飞快接近，连忙躲开。
王乾刚刚离开，他之前所在的地方，一根尖锐的根须破地而出，迅猛地向着上方刺去。
“好险，差点被暴举了。”王乾心中莫名地没有慌乱，反而有闲情想着其他的事。
“怎么？不还手？”姥姥的声音变得干涩起来，夹杂阵阵回音。
王乾瞥了她一眼，手上用力将宁采臣甩出了旋风的吸引范围，“你躲好。”
“我要开始认真了。”王乾见宁采臣躲好了，才对着没有趁机攻击的姥姥认真地说道。
“呵呵。”姥姥带着诡异地目光看着王乾，脚下的根须猛然暴涨，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端部化作尖锐的钻头，向着王乾刺去。
王乾双手一拉，两道火焰凭空生成，聚成盾牌的模样，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同时地面上一道土龙离地而起，向着半空中的黑色旋风扑去。
“恩？”姥姥看着王乾的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是不慢，被一道树枝卷着的拐杖被她抛起，蠕动着变成一条黑蛇，张着血盆大口，飞上半空，绕过火焰盾牌，从上往下，向着王乾吞去。
宁采臣看着正在交手的一人一妖，小心翼翼地贴着角落向着聂小倩走去。
“聂姑娘，你没事吧？”宁采臣见没人注意自己，走到聂小倩身边之后，低声问道。
聂小倩摇了摇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公子。”
“哪里的话，想必聂姑娘也是被这老妖怪胁迫，我既然遇见了，岂有袖手旁观之礼？”
“可是，可是，可是我不是人啊。”聂小倩沉默了一下，说道。
“聂姑娘虽未明说，但我也猜到了个大概，想必那老妖怪操控你们去寺庙诱惑行人，然后拉进这方世界加以残害，你既然放过了我，定是心存善念，又请我想救，肯定早已不堪其使，如此说来，聂姑娘非是暴虐凶残之，之，之妖，只是畏于那老妖怪凶威，才不得已为之，也是可怜，虽不是人，我亦应想救。”宁才成一脸正色的说道。
聂小倩面露感动之色，“公子果然高义，只是……”说着，聂小倩又露出担忧之色，“只是姥法力高强，公子怕是难以幸免。”
宁采臣指了指正在和姥姥斗法的王乾，“王兄亦是有法力在身，定能救得我等。”
从宁采臣到聂小倩这里，再到两人说完这番话，已经过去了快一刻钟的时间，场上一片混乱，挡住了两人的视线，看不清内里的情况，不过，宁采臣对王乾却是信心十足。
聂小倩看着宁采臣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又缩了回去，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但愿吧。”
别人不知道，聂小倩对姥姥的强大深有体会，自从跟了姥姥，也有百十年的时间了，也曾有修士听说消息，前来斩妖除魔，不过，姥姥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虽然不知道这个修士从何处知道了姥姥的真身，但是在聂小倩的印象中，姥姥从未露出过此等形态，那个修士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聂小倩的神色更黯淡了，对身边不断安慰自己的宁采臣更添一分愧疚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