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察觉到围观护法神面上的幸灾乐祸后,诸怀突然反应过来。
不动声色的将手指收回,他脖子一梗道:“你你知道我是谁么?”
“呵,我管你是谁!”
余甘不屑的冷笑一声,倒拖着狱未空缓缓从山顶走下。
见对方似是不认识自己,诸怀不由松了口气,重新挺起腰杆道:“唐三藏,我奉佛祖法旨,前来道个歉!”
堪堪走下半山腰的余甘不理这茬,反而问道:“为何见恶妖而不除?”
诸怀似是有些不解,揉了揉坐骑脑袋道:“恶妖?白虎不就吃过几个凡人么,还做过什么恶?”
“只是吃了几个人而已?”
相距还有百丈的余甘双眸中隐有寒芒浮现:“见妖吃人而不杀,你的佛理都悟到狗身上去了么?”
纵使惧怕对方之前的显赫威名,但当着众人面被辱,诸怀还是难忍心中怒气:“唐三藏,我诚心前来道歉,你莫要欺人太甚!”
在其十丈外站定,余甘哂然一笑,洁白的牙齿在晚霞下熠熠生辉:“就算欺你又如何?”
看着那副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模样,本就脾气暴躁的诸怀再也忍不住了,咆哮出声:“哼!你现在不过是个戴罪立功的和尚罢了,有何资格与实力欺我?”
说完他懒得理会余甘反应,翻身跨到白虎身上便要离去。
若是面前的和尚真恢复了前世记忆,纵使其手无缚鸡之力,借诸怀几个胆子他也不敢这样说话。
但现在他吃定了对方只是唐三藏,而不是金蝉子,所以自然没有什么顾忌。
至于说日后金蝉子恢复了记忆怎么办?他不屑的摇了摇头,惹不起还躲不起么?我就不信世界如此之大,他还能追到我天涯海角不成?!
“有什么资格和实力?”
余甘本不想和其废话,但发现山顶那个瑟瑟发抖的小身影后,他将挥出一半的狱未空收回身前高声道:“论身份,我前世乃是天地间第一只蝉,你不过是只血脉不纯的杂种牛妖罢了。”
此言一出,诸怀气的差点从坐骑上栽了下来。但在事实面前却又无法反驳,险些将一口钢牙咬碎。
朝着山顶扬了扬手,余甘嗓音越发高亢:“论地位,我前世就是功德无量的佛陀果位。论佛法,我前世曾与世尊辩难三年平分秋色。凭这些修理你一个佛理参到狗身上,靠发愿换来的小小菩萨,够是不够?!”
穿金裂石般的大喝在天地间纵情回荡,连头顶的白云都似是无法承受,震成了片片碎絮!
山顶的小人儿不再躲闪,高高扬起的小脑袋上满是惊喜与骄傲,似是与有荣焉。
被人从头贬到脚,甚至连血脉都侮辱了个遍,诸怀再也顾不得什么后果不后果了:“前世前世!不过是曾经的辉煌罢了,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