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倒下去都没人知道,如果不是护工发现,谁知道要过多久才能发现这件事!”
当然也有试图和稀泥的人,慢吞吞地说着“再怎么说也是自古以来便流传至今的仪式,也不能随随便便糊弄吧?阿姨有留下什么说明吗,我们照着做不就行了吗?”之类的话。
越来越多的亲戚们或和身边的人大声抱怨或站起来发表高见,其中声音最大的那位大喊着。
“遗嘱呢?遗嘱在哪?不是说有留下遗嘱嘛,里面肯定有财产分配嘛,赶紧地拿出来别墨迹!”
眼看休息室内争吵不休,各怀心思的众人因为祭祀和遗嘱的事情躁动不安,室内越发吵闹的时候。
一位主持哀悼仪式的壮硕族老不得不站起身来主持大局,大声说着族老们事先商量好的事。
“各位,各位,请安静!安静!吴女士不幸意外逝世是我们的一大憾事。事发突然,吴女士并未曾留下祭祀仪式的具体步骤,且也未曾指定的大宅和仪式的正统继承人。”
争吵不休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哪有多少人在乎什么祖传仪式,关乎在场所有人切身利益的遗产分配才是人们真正关心的事情。
“悲痛之余,族老们决定,在吊唁仪式结束后,统一宣布财产的分配方法,有什么问题吊唁结束后再谈。”
“到那时,除了分配财产,就让我们最后一次尊重传统,用洁净的贡品供奉祭祀石,诚心诚意的祈祷一下,然后就在我们这代,结束这漫长的仪式吧。”
还没等壮硕的的族老大声地说完,立即就有持不同意见的人站起来嚷嚷。
一直不说话的一位阿姨突然站起来,大声吼道:“等一下,我家真英就是正统继承人,别人怎么能和我家分财产?”
另一位中年妇女面带讥讽,嘲笑道:“哈,你在说什么?祖母明明把我家云迪当做正统继承人,几年前还摸过他的头,你家真英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要想的太美!”
“各位,我家明溪才是……”
坐在大休息室角落,一脸尴尬的李思霁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真希望自己是一个透明人,能够避免被面前吵的面红耳赤的亲戚牵扯进无尽的扯皮之中。
大多数不请自来的亲戚其实并没有收到通知,但也不妨碍他们过来碰碰运气。
他们对着族老喋喋不休的抱怨和发问,整个休息室人声鼎沸,吵的吵闹的闹,煽风点火的不嫌事大,心中有求的满面焦急,浑水摸鱼的上蹿下跳。
李思霁悄悄离开座位,趁没人关注自己,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前,快速的转身离开。
沿着游廊缓步走到入口庭院内池塘便,总算将休息室内无尽的争吵甩在身后。
轻柔的晚风送来阵阵荷香,淡紫色的菖蒲花随风轻轻摆动,在月牙下,一丝梦幻之感静静弥漫在逐渐升起的淡雾之中。
“思霁哥,怎么你也出来了?”
正当李思霁沿着精美庭院内的汀步慢慢散步,边逗弄着池塘里的锦鲤时,身后传来秦缘清冷的询问声。
“里面各位争论的东西估计和我没什么关系,而且吵的人头疼。”
“再说,这次我也只是代父母过来祭拜一下,因为母亲的事,大家一直没能坐下来好好谈过,我在那估计也不会听到什么好话。这次吊唁之后,吴家这么漂亮的庭院估计我以后就没什么机会再欣赏了,所以我就干脆出来走走。”
李思霁转过身回答道,一边递出从休息室顺来的点心,询问秦缘道:“要不要喂喂鱼试试?这里的锦鲤可真够肥的,一定是平时经常有人投喂吧。”
“不了。”秦缘拒绝了李思霁递过来装有豆渣的塑料盒,指着东北角景观亭边不起眼的石灯笼说道。
“那里面是鱼饲料的存放点,如果思霁哥喜欢投喂锦鲤的话,一会可以去那里拿点试试。”
“锦鲤以后可以慢慢玩,思霁哥。”秦缘从李思霁身边错身而过,柔顺的发丝在空气中浮游,“今天就是古老仪式里,一年一次举行祈祷的日子,思霁哥你知道些什么吗?”
“什么?仪式?”李思霁有些诧异。
“是的,那个仪式的具体步骤,除了突然逝去的祖母大人外没有人知道。而祖母大人生前常说,思霁哥也许才是所有孩子里,最有希望继承传统的人。”
“如果那时候的训练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也许思霁哥你现在已经获得祖母的认可,继承大宅,以及本家传承数百年的驱邪师名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