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齐的声音震耳欲聋,染血的红缨枪越发锋利,誓要撕破这燕国疆土。
再观中军大帐内的老褚帅。
“报!!敌军已经攻破先锋辕门,正向主营杀来!”
“今日是何人巡营,给本帅提了他的人头,以正军纪!”
老褚帅暗叹了一生倒霉,沈红英来得真不是时候,若是再等上一两年便好,等自己卸了任回老家做个富贵公,随他怎么攻打都与自己无关,现在倒好边疆失守可是要掉脑袋的。
“回大帅,是少帅的先锋营。”
“这逆子!退!退回边防城,据城而守。”
老褚帅不比童家兄弟有谋略,资质平庸的他实在想不出好的应对方法,只能寄希望于边防城一线固守。
主将生了怯心,手下也没有可用之才,南境残余军部只得向边防城后撤。
士气低落的三万大军退了銮潭山,过十八里台山溪。
正值此时,迎面又杀来了八千白袍军,原来沈红英正面强攻之时已经料到老褚帅会逃回边防城,所以分兵八千在此伏击。
“嗖!”
一杆同样制式的盘龙红缨枪从天而降,于数百米外一白骑首当其冲,座下的马儿也是荡山浑白虎的后代。
观其形貌是一员女将,脸上半遮着一个山鬼面具。
“喝!”
提枪起风,英姿飒爽,一记回马枪洞穿身侧两名攻来的士卒。与此同时,白袍军大部也掩杀了上去。
八千白袍军在女将的带领下如入无人之境,左右阻挡者纷纷陷落马蹄下,直到女将一枪刺杀了敌军大帅。
敌帅一死士兵四散而逃,成了白袍军的鱼肉,无情的屠杀一直延续到他们跪地投降。
“沈姐儿威武!”
八千名白袍军同时举起长枪为女将喝彩,此虎女便是沈红英之女沈旌旗。
“转攻边防城!与大帅汇合。”
沈旌旗一刀提了老褚帅的项上人头悬挂在马后,要强的性格不容她输给任何人。
常言道兵败如山倒,老褚帅被斩,南境军降了近五万,沈红英入主边防城,东海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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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防城中。
沈红英坐在主帅之位上闭目静听此次战果与伤亡。
“当!”
染血的红布裹着一颗头颅被扔到地上,沈旌旗前来复命。
“末将沈旌旗斩了敌帅头颅,请公爷一观!”
沈旌旗是沈家独女,从小随父在军中长大,承袭沈家枪法,早入地脉境。
“嗯!”
沈红英应了一声,也没个夸奖之语,军中无父女做的是相当绝情。
“末将告退!”
沈旌旗也习惯了父亲这般语气,没有小女儿心态直接转身离去。
等到沈旌旗出了军帐,龙阿政才夸了几句侄女。
“公爷,我这侄女很有当年公爷的风范!假以时日定当可以做这白袍军主帅!”
龙阿政半生追随沈红英,在白袍军中自然有话语权。
“你这笨拙嘴还会夸人?哈哈!本帅只希望旌旗能寻一个好人家,若是夫家有领兵才能,沈某的白袍军交给他也无妨。”
沈红英是个典型的东海男子,千年来东海一直贯穿重男轻女的思想,女子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出现在东海朝堂之上,所以沈红英将希望寄予沈旌旗的夫家。
“公爷,这些年来大侄女的努力有目共睹,军中威信早已建立,又何必执着于将白袍军交给外人,我们这些年沙场厮杀不就是为了子孙后代嘛!”龙阿政是江国人,没有亲儿厌女的思想,所以他力挺沈旌旗坐这少帅的位置。
“还差得远呢!此事以后再说吧!”沈红英摇头笑道。
二人交谈之际,沈旌旗就在帐外听着,她渴望得到父亲的肯定,这么多年来她已经忘记了流泪是什么感觉,但现在她有些鼻酸。
她恨,恨自己为何不是男儿身,恨自己为何生在沈家,有这样一位难以翻越的高山父亲!
沈旌旗这些年的努力早已超过了一个男儿,但在军中依旧没有一官半职,每次阵前斩将她都不知道该报如何名号,也许这就是东海国女儿的悲哀。
怨言肯定会有,她只能做到更好,让父亲对她刮目相看,不负了沈家十四代先祖的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