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挽枝瘪了瘪嘴,脸上写满了不相信,“唬谁呢,瞧你那样,人家看得上你?”
众人掩嘴偷笑。
裴镇不干了,“我说小姑娘,你裴哥不帅么?凭什么就看不上我啊。”
梅挽枝干脆不再理他,悄悄拉了拉身边笑得捧腹的孙大运,“这不会是个傻子吧?”
孙大运存心调笑裴镇,神情郑重地小声道:“你也看出来了?哎,我早就看出来了,一直不敢说。”
“对对对,我一进来就这么觉得了,也是不好意思讲。”梅挽枝点头如小鸡啄米。
符天启笑得简直直不起腰,霍北真和曹夜来也是摇着头,满脸笑意。
“我说你们够了啊!真当小爷没脾气是不!”裴镇张牙舞爪地就朝二人冲去,孙大运和梅挽枝连忙闪开。
一时间,小院中,鸡飞狗跳。
只是每个人都在无意间瞥向云落,看着他的神色。
这一出打闹,某种程度上也是大家默契地在帮云落解忧,梅挽枝只是适逢其会而已。
正闹腾着,崔雉和梅晴雪走入小院。
只是二人的样子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一张张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颗鸡子,就连处变不惊的曹夜来都挑眉惊诧。
因为二女手挽着手,亲昵有加。
裴镇使劲揉了揉眼睛,确认崔雉身边那个女的的确不是陆琦而是梅晴雪之后,神情呆滞。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
等二人走近,崔雉清了清嗓子,“一会儿我搬到陆妹妹的房中,晴雪姐姐和挽枝妹妹就住我的房间。”
晴雪姐姐,这都叫上姐姐了?什么情况?
崔雉还指了指裴镇,“一会儿你跟我一起搬。”
裴镇从震惊中陡然惊醒,“我也搬过去?”
崔雉这才反应过来话中的歧义,白了他一眼,“帮我搬东西,想什么呢?贼心不死!”
一场风波就此过去,梅晴雪和梅挽枝也就这样住了下来。
只是不论是梅挽枝
、云落,或者其余的人怎样旁敲侧击,崔雉和梅晴雪都没有透露她们谈话的半点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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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云消雨霁,风平浪静。
另一边却正是乌云密布。
高老大的洞府大厅,铺着软软绒毯,舒适宽大的座椅上,他大马金刀地坐着,身后几个美貌女人正在给他捏肩捶背,享受着如此周到服务的他却面色阴沉地看着下方跪着的人。
“你说的是真的?”
张远湖趴在地上,强忍着右手的疼痛,哭喊道:“千真万确,高老大,那个云落不仅强行将我为您物色的绝色女子夺走,还放话道什么狗屁高老大,一个野修也敢在老子面前叫嚣。”
野修出身的张远湖,很明白如何激怒另外一个野修。
果然不出所料,高老大一巴掌拍在座位前的案几上,没有动用真元的情况下,石质案几碎成细小的石块,可见其肉身体魄之强,“你说什么?!”
动静之大,吓得那些服侍在一旁的美妇们噤若寒蝉,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张远湖趴得更低了,惶恐道:“高老大,小的只是转述云落的话,那是云落说的啊。”
到底是一方枭雄,高老大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重新坐回位子,让那些美妇继续,他从一个美妇手中接过盛满酒水的杯子,仰脖子一饮而尽,浇灭胸中怒火,冷静道:“还有别的没有?”
张远湖低着头,心思急转,灵机一动,“当时我被打入林中,依稀听见他在那儿自言自语,说什么该让林富好好收拾一下这帮野修了。”
高老大猛地挑眉,双眼眯起,熟悉他的人就知道,这才是高老大真正动容的样子,那些夸张的愤怒只是做给别人看的。
能在云梦大泽中厮杀上位,坐拥一大片山头的,哪个会是头脑简单喜怒无常的货色。
张远湖只知道高老大和李某林富那帮想要整合大泽野修的势力有矛盾,便灵机一动编造了自己遇到的事情,想尽最大可能引高老大出手,报自己断手之仇。
他没有想到自己胡编乱造的一句话,竟然真的撞对了云落和符临的关系。
同时,会给接下来的局势,造成如此大的波澜。
此刻的他,只是恭谨地趴着,等待高老大的答复。
高老大正要吩咐,外面跑来一个管事,“老大,任财有事求见。”
高老大略一沉吟,“让他进来。”
同时挥手让张远湖先退下。
张远湖朝外走去,刚好撞见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
下意识想要抱拳行礼,却忘了自己少了一只手的事实。
名叫任财的男子也是一愣,他虽然是知命境野修,可也清楚眼前这个张远湖是高老大比较看重的狗腿子之一,平日里也愿意给点笑脸,见状问了一句,“兄弟这是咋了?”
张远湖叹了口气,“一会儿再给任兄聊吧,高老大还在里面等着呢。”
任财点头别过,走入高老大端坐的大厅。
当身影在高老大视线中出现前的一瞬,他的脸上便挂上了愤慨和怨怼,快步走上,“任财见过高老大。”
他是知命境野修,平日也只是服从高老大管束,所以并不像张远湖那般跪拜。
高老大点点头,“有什么事?”
任财叹了口气,“高老大,我们本来抓了时圣的遗孀想要来送给您,可惜来路上被那天杀的林富遇上,他见余芝容貌绝美,身姿曼妙便给强掳了去。本来我也想算了,就当此事未曾发生,可林富说了一句话让我实在气不过,故而赶来跟高老大说一声。”
高老大再端起一杯酒,等着他的下文。
任财犹豫着道:“林富说,这等女人轮不到他姓高的。”
高老大手中的酒杯被他瞬间捏碎,酒水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