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不过年,对三岔坪的姚梦欣陈大奎和耿秋生来说都一样,摆在面前的依旧是生存才能发展,发展才能生存的问题。
组建了党支部,把耿秋生调回来,三岔坪的局面却没有得到明显的改善。
年前,姚梦欣从家里回来后,随即和陈大奎耿秋生商量,进行了为期数天的调研,了解战士,了解问题症结,问计于战士。
初五,陈大奎,耿秋生和姚梦欣再次聚在一起交流各自的心得。
姚梦欣开场便道:“自去年进入腊月以来,我们重建了三岔坪党支部,以此决策游击队行动方向,结束三岔坪游击队一直不能确定发展方向的乱象。但是,将近一个月了,我们的工作似乎没有取得实质的进展,我们的思路肯定是有问题的,老陈和老耿,你俩最近有什么想法?”
以前,艮口对三岔坪的封锁严密,艮口保安团时不时地对三岔坪来一次围剿,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但对于我当时所带的十多人的游击队也是不可承受之重。归结起来,还是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活动区域,活动区域过大,那十多人的队伍显得太弱小,疲于奔命,于事无补。
这段时间,我和战士们交谈不少,我觉得吧,我们可能再两个方面存在问题。一个是发展方向,是不是应该以艮口为主要发展方向,第二个是,我们三个的分工可能有些错位,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
耿秋生在艮口出了名。和组织断了联系好几年,靠着一股信念苦苦坚持。
陈大奎和姚梦欣带队上了三岔坪,两支游击队合编后,耿秋生欣然接受陈大奎和姚梦欣的安排到南河联系党组织,但南河党组织已经悉遭破坏,耿秋生李丁虎和刘斌商定后便在南河以拉黄包车为掩护,尽可能地收集消息,外面的消息对山上的游击队太重要了。
耿秋生三人有几年在山林和敌人捉迷藏的经验,但进入城镇便犹如虎落平川,为掩饰身份。处处受制。黄包车夫终究是层次太低,耿秋生三人能够获取的情报,有价值的几乎没有,多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
不过有黄孝淮和秦洪普两个跑交通的甄别,还是能从小道消息中推测出不少有用的信息,但没有上级确切的消息和指令,陈大奎和姚梦欣迟迟不能确定三岔坪游击区的建设,这段时间也是三岔坪最为混乱的日子。
耿秋生于城里主持情报工作,乏善可陈。原本跟着耿秋生坚持下来的队员情绪却有些消极,毕竟这块游击区本来就是耿秋生带着大家保留下来的,陈大奎和姚梦欣一来,就把耿秋生踢开。众人不知道耿秋生从事什么工作,由此在游击队里有点抵触情绪。
姚梦欣把耿秋生调回来,并且进入三岔坪游击队的决策领导层,对原有游击队员气的鼓舞是不可估量的。
但三岔坪游击区建设工作没有得到实质性的改善。耿秋生有了几个月的城里生活,思路大开,结合回山这段时间了解和整理的一些情况。觉得是三人的分工出现错位的问题。
陈大奎道:“我倒是赞成党代表的意见,我们离南河远一些,敌人的力量相对薄弱,如果朝艮口发展,各个方面的条件是比南河好,但以我们的力量,敌人的力量也更强大,对我们的发展更为不利。所以,我认为朝艮口方向采取守势,朝南河方向采取发展态势,比较符合我们的现状。至于分工问题,我觉得不是问题,无论怎么调整,还是我们三人商量着办,每项指令下达,基本都是我们三人的统一意见,关键可能是我们的工作方式方法上不对路。”
耿秋生道:“我承认你说的道理,不过,我是这么想的。我们的主要精力可定是要花在我们自己负责的工作上面,就拿我来说,对于我负责情报工作,自然要花主要精力和时间在情报工作上,对于其他事情就没有深入思考。同样的道理,比如你老陈,你花的心思自然在如何带出一支打硬仗,灵活多变的队伍,而恰恰我对情报工作不熟悉,我再怎么用心,思路可能都会牛头不对马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第二,再来说发展方向问题。二九年,这里还是苏区游击区,往艮口方向,最近距离艮口县城只有十来里路,但到猫冲,所里,溶洞滩,平坝一线却难发展过去,原因很多,但土匪武装和村寨联防自卫武装,是跨不过去的坎,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剿匪,更不可能对村寨的自卫武装作战,那会让我们所有的发展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