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信忠无从反驳,却并不服气:“照你这么说,我就不需要讨亲了?讨谁不是一样?”
江敬林:“一样吗?这里面没得区别?你是真明白还是假糊涂?”
江敬林出言,江信忠打定主意不跟父母一般见识,不跟父母争论。
对江信忠的无言对立,江敬林有种无助的无力感,江信忠是个人,如果是养生,早杀来炖汤,落得眼不见心不烦。
杨卯几想说几句,见江敬林铁青的脸色,叹口气,道:“信忠啊,你到底想要你爹娘怎么做才肯放手,还是硬要把你娘老子气死才甘心?”
江信忠闷声道:“那你们要我怎么做,才让我娶代娥?”
针尖对麦芒,噎得江敬林无言以对,忽然暴起,拿起酒碗就朝江信忠甩去。幸好江信北也算手快,出手一挡。也或许江敬林见江信北有防备才放心甩碗,碗偏离方向,刮过江信忠额角,顿时鲜血翻涌。
江信忠没有理会,任由鲜血流淌。眼角,脸颊;顶;点;小说,直至从下颚滴到身上。
江敬林:“白养你这么大了,给我滚出屋去,就当家里没你这个人。”
江信忠并没有生出对江敬林的怨怼,心里平静的很,几乎是很机械地顺着原来的心思走。如果得以解脱,江信忠认为出走未尝不是一条路。
江信北见江信忠架势不对,赶紧拉住江信忠,道:“哥,哥~”
江信忠象征性地挣扎一下,便停下来,站着没动。
江玉致从来没见爷爷发过这么大的火,憋着嘴巴想哭却不敢哭,石莺赶紧抱住女儿走出灶屋,在这个场合,她感觉到自己说话不合适。
江信楠望向江敬林的眼光有种说不出的畏惧,把眼光投向杨卯几。
杨卯几既怨江敬林出手没轻没重,又恨江信忠不争气,气苦之极,却只能离开桌子,用水盆打点热水,加进一些盐粉,拿过来跟江信忠擦拭伤口。
江信忠倒是没有反抗,杨卯几擦拭完毕,再把带有温热的木炭捣碎,给江信忠敷上止血。
酒喝不成,饭也吃不成了。一家大小就这么看着杨卯几忙乎。
江敬林有点后悔,但不会在妻儿面前认错。
江信北倒是没多大的反应,重新给江敬林拿来碗,给倒上酒。
这事情给家里的压抑有点大,戾气发泄总需要一个口子。从这方面来说,饭桌上出现这一幕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看了江信忠眼,江信北转而对上江敬林。江信北觉得,这事情总得安慰一下江信忠。
“爹,你也是的。动不动就动手打人,你总拿我们是小孩子。二哥怎么说也是二十来岁的人了,总有点想法,总有点尊严。你也不能总这样管着我们。”
江敬林眼睛一瞪,道:“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你老子?皮痒了,是。”
见江敬林又有暴怒的趋势,杨卯几赶紧插话:“信北,少说一句。”
能得弟弟的理解,江信忠心里好受了些,低头不言。
江信北:“爹,娘,你俩老常常说,家和万事兴,这个‘和’怎么来的?总不能事你丫我翘,互不相让得来的?我们做崽女兄弟的是这样,难道,父母和崽女之间就不是这样?”
拿江敬林的话回江敬林,江敬林有气也发作不出来,闷了一口酒,暂时压住心中的火气。
“二哥,我还是得说说你,你要娶代娥姐,我不反对,不代表我不同意爹娘的想法。为了自己一个人的事情,闹得家里鸡犬不宁,好像也不是个事。有事情,家里好好商量解决才好。这两个多月,我也算是见到一些事情,总觉得没有什么比家里安宁更让人安心的了。”
江信忠和父母怄气,两方都没有说话,江信北不知道他们听进了一些没有,却管不了这么多,自顾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