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会记账吗?”
江信北怵然一惊,忽地问道。
“怎么说?”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
“我们以后要做的事情可能很多,东西会更多,不会记账,怎么清楚?”
两人茫然,不知江信北所指。
“你俩先回去,等我想想,想清楚了,少不你俩就是。”
石顺东看江信北确实兴致不高,拉扯一下还想说的江信山,瞟了江信北一眼,见江信北没有其他的表示,俩人有些表情不自然,稍稍伫立,只好离开。
离开江家,俩人都没有说话的兴趣,各自猜想江信北是什么意思。
石顺东不相信江信北真的那么小气,江信山也不相信。这么多年的交往,类似这点小事,以前也不知道发生过多少,都是一笑了之。莫非人大了,心思不一样了?
江信山:“我看,信北可能真的有什么心思,刚才我见他脸色忽然变了变,莫非信北真的发我俩~顶~点~小~说~的火。”
石顺东:“这个,我倒是没注意,我还是选择相信信北,他说少不了我俩,就肯定有我俩的份。”
江信北看着石顺东和江信山消失在房屋拐角,眼神依然没有收回的意思。
刚才那种感觉太奇怪了。
想到以简驭繁的时候,江信北感觉到自己彷如跃升到空中俯看,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但却无处着力,漂浮在空中,脚下空荡荡的,有一种惧高的惊悸从心里一划而过。
江信北相信这是一种警示,当即终止所有的想法。接下来事情绝非自己所想的那样简单,否则,世上聪明人很多,这事情,也轮不到自己来做。
一定要冷静下来,弄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或者暗示什么。
把家里的竹凉床搬到瓜棚枣子树下,江信北趟上去,微微闭着眼睛,事情没想到什么,却睡意袭来。
朦胧中,感觉耳朵有些痒,江信北用手一抓却什么也没有,竹床靠背后面传来江玉致轻微的嘻嘻声。
江信北童心上来,假装没发现,没一会,江玉致又用草枝扫弄江信北的耳朵,江信北没多想,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
“三叔,好笨喔。”
如此再三,江玉致大为兴奋,嘴里嘀咕,人又跑到江信北面前,继续用草枝挠江信北的鼻子。
江信北微微睁开眼睛,江玉致马上笑嘻嘻得跑开。
童年真好,江信北有些感慨,长大了烦恼也就来了。
站起来,甩甩头,江信北努力把脑子中一些东西甩出去,信步朝外走去。
伍泽猎家。
伍雪芳打开柴门,见江信北勾着头,叫了两声“信北哥。”江信北仿佛没听到,依然不管不顾地朝自己走来。
闪到一边,伍雪芳嚷道:“那个妖精把你魂给勾走了?”
江信北几乎撞到伍雪芳身上,听伍雪芳叫嚷,猛地抬头,见伍雪芳闪开俏立一边,似笑非笑地朝自己大声嚷嚷。
江信北:“当然是你哟,要不我怎么朝你家走得那么出神?”
伍雪芳:“要死呀,口是心非,快说,你打我家的什么歪主意。”
江信北:“你爹出钱请我出钱请你哥哥,你说是怎么回事。”
伍雪芳眉目一瞪,说道:“每次说话都没个正经,我哥和我爹都不在家。”
江信北:“那不正好。”
伍雪芳:“真的?你敢抱我,我就相信。”
说着,伍雪芳挺着胸脯,朝江信北靠上来。
江信北落荒而逃,后面传来伍雪芳放肆的笑声,“我哥到柳先生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