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叫姚梦兰,是姚季宗的二女儿,见父亲这样问,眼光毫无顾忌地打量江信北。
自姚梦兰进院子,江信北没有正眼朝过姚梦兰,但地六感觉能觉察到姚梦兰对自己的关注,不免有些面热耳燥,不敢对美女多看一眼。接受房紫苒一人的教训就够了,这外面的女子比起村里的妹子,小气得不止一点两点。
江信北正眼看姚梦兰,姚梦兰对江信北的印象或许还好些,江信北用眼角余光,神情躲闪地偷瞄姚梦兰,适得其反,正是鼠目贼眼,有心没胆,姚梦兰不由微微翘起嘴角。
酒菜早就准备好了,只管上桌。
离开山林生活多年,似乎从没忘记过山林的豪爽和自在,姚季宗將酒碗一端,一仰而尽,众人随之一口气喝完。
將碗底翻转过来,没有谁的碗里掉一滴酒水。
赵子昂,江信北和姚季宗陪坐末席。
身边有个美女时不时地偷窥自己,江信北浑身不自在。只想赶快逃离。
第二碗酒刚斟上,江信北就端起碗,在面前作势绕一圈,说道:“小子初次和各位叔伯相见,得各位叔伯的指教,先敬各位一碗,喝下这碗,我去弄两样野味,答谢各位长辈。”
不等众人应答,江信北先自一口喝干,离席站到桌边。
众人下山将近二十年,什么场合没经历过,什么山珍海味没尝过?没人去猜想江信北何故唱这么一出,倒想看看江信北弄出什么花样。
赵元茂瞄了江信北一眼,扫了桌子一圈,笑呵呵的,说道:“那就让他试试?”
姚季宗点点头,众人附和。
江信北迅速离开,合不合他们口味,暂时不去管他。远离尴尬再说,而且照这些人的喝酒法子,自己就别想好好离开。
从马匹上去下袋子,拿出山菌,野味,走进厨房。
厨房有一个老头和年轻姑娘,是祖孙俩,姓孙,是赵元茂属下的亲属,专门为赵元茂家小弄饭菜。孙老头主勺,孙妹子负责采买。
今晚,赵元茂家宴,喝酒的人多,随时都准备加菜,厨房没有熄火。厨房里所备食材很丰富,江信北忽然想到自己在山上做的野味是鲜活的山鸡,现在只有干山鸡,味道可能没有原味好,不如用家鸡替代。
很小心地把松茸表皮杂质去掉,用清水浸泡,洗净,分片。家鸡是现成的,去头去两爪,把鸡内脏掏空。把油锅烧热,想了想,江信北还是决定使用调料,把葱姜煸炒后,混合松茸一起放入鸡内府,再把整鸡放到滚烫的油锅里翻滚几趟,新鲜鸡肉有收缩性,内腔封口。
把多余的油水去掉,加入酱油,食盐,白糖和适量的清水煸炒,再加适量的水和整鸡一起焖煮。
还没出锅,鸡肉的香气和松茸的香气飘散出来,满屋生香。
孙老头鼻子吸了吸,这香气的确不同,仅凭香气就可以判断出这鸡肉熟而不烂,清香中还有提神的味道,绝非油腻之物所具有的品味。
孙老头再次缓缓吸着香气,品味其中的微妙,暗暗把江信北的所用的食材记在心里。
孙妹子管火,眼睛却在江信北身上溜来溜去。
估计鸡肉熟透,江信北再放入一些松茸进锅汤,芡粉勾芡,加入适量的水,把火放加大,煮几分钟,香气更加浓耶,鸡肉香气和松茸香味融合在一起,分不出彼此,那味道更加纯正,随着鼻息进出肺腑,食欲大增,孙妹子不由咽了几下喉咙。
孙老头把松茸炖整鸡端走,江信北又准备做了个松茸合蛋炸土豆丝。刚下完料,孙来头进来,江信北非常投入地继续自己未竟的事业。
磁钵子盛装的松茸炖鸡端上桌子,香气随着热气缭绕,姚季宗细嚼慢咽,赵元茂和艾友铎面面相觑,不发一言。其他人却大呼好香,味道更佳。
的确如此,山林汉子对山菌野味自然熟悉之极,但在山上时节,高兴了只管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于口味上过得去就行了,没有过多的追求。现在,入口的鸡肉清滑鲜美,更含有一种山野蘑菇清甜,百试可口,可口可乐。
江信北端着两菜出来,冷锋道:“信北,说说看,这菜是怎么做的,这些食材以往我们都吃过,却从没吃出这样的味道,这是怎么做的?”
江信北:“这是我爹教我做的,在山上打猎,只能因简就陋,放上盐就行,可惜没有新鲜山鸡,要不味道会更纯正。”
艾友铎惊讶,说,“你不是说做野味么,这鸡不是山鸡?怪不得看着像家鸡,吃起来却和家鸡不同。”
江信北道:“这个我也不懂,可能是松茸的功劳,反正既然都是鸡,味道隔了点,但应该相差不多。”
姚季宗自下山后,最大的志趣就是做一个无忧无虑的田舍翁,对吃食研究颇有心得,道:“小子乱点鸳鸯配,倒是弄出意外的效果。用山鸡和家鸡当然大不相同。山鸡和家鸡生长的环境不同,吃食不同,身体所含的营养成分也有不同。如果是山鸡,含有丰营养成分更足,具有补脾胃、益肾气的功效。与松茸菌相配成菜,具有补脾胃的功效,还对改善体虚赢瘦,食欲不振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