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张英的卧房,两人关紧房门,就紧紧地抱在了一起。欢乐的过程中,张英明显感觉到周南身体和精神上的某种由于长时间紧绷而导致的紧张和僵硬正在一点点缓解,因此就极尽逢迎,翻云覆雨之下,周南彻底地放松了下来。
躺在张英的小床上,两人互相抚摸着说了会话,却不由自主地就进入了梦乡。
周南睡得很沉很沉,他最近精神比较紧张,心弦一直绷得紧紧的,这两天晚上也辗转反侧的没有睡好。
张英其实迷糊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因为她已经听见了父母进院子的动静。
但她还是没有动,小心翼翼地蜷缩起身子,慢慢贴在周南的怀里,轻轻抚摸着周南光滑的脊背,心头浮荡着一种浓烈的甜蜜和幸福。
院中传来稀稀拉拉的水流声,张英知道是母亲在洗菜准备做晚饭。她皱了皱眉,却无可奈何。
“他娘,英子咋还没有回来?”张勐林笑了笑道,“这丫头自打当了一个什么总经理,每天早出晚归的,也不知道忙些啥哩。”
孙秀华努嘴向张英紧闭和窗帘拉得死死的卧房看了一眼,然后向张勐林使了一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英子可能回来了,我走的时候,窗帘是拉开的,现在你看——”
张勐林哦了一声,走上前去就要去敲门,准备叫张英出来准备吃饭。
孙秀华急了,放下手里的几颗芹菜,几步窜上前去拦住了张勐林,低低嗔道,“你脑子进水了,英子房里有人呢……”
张勐林如梦初醒,却是不高兴地皱了皱眉,不过他终归没有说什么,只是咬了咬牙,转身就回了自己的正屋。
两人这么一番折腾,其实周南就已经醒了过来。
见他睁开了眼睛,张英红着脸柔声道,“你不再睡会了?我看你似乎挺累的,刚才还打呼噜呢。”
周南一把抱紧了张英那丰满柔软的身子,那只手又下意识地在其上肆意游走着,不经意之中,又把张英抚摸得全身发热浑身酥软脸上的娇艳欲滴。
“我爸和我妈在外面呐,你敢啊……”张英咬紧牙关,明明是自己主动紧抱着周南光光的身子,却探手过去“狠狠”地在周南腰间捏了一把,“你当着我爸妈的面欺负他们的女儿,小心我爸爸不饶你……”
“小妖精,我这就吃了你……”周南嘿嘿一笑,用力一个返身又将张英压在了身下。
感觉到周南漫天**的再次勃发,张英红着脸紧张地低低道,“你真的还要啊……可是我怕……”
周南忍住笑意,慢慢又起身来,一把抓过了自己放在床边的衣服,“咱们起来吧,免得让你爸妈逮个正着……对了,我有个正事要跟你说。”
……
……
两人匆匆穿好衣服,张英试探着将窗帘拉开一条缝,然后又小心翼翼地全部拉开,见外面的天色有些黑,便又拉开了屋内的电灯。
院中的孙秀华正在灯下择菜洗菜,明明看见了女儿的卧房窗帘拉开,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心里暗暗叹息着——现在的年轻人啊,疯狂着呐,还没结婚就住到一起……不过,孙秀华心里对周南是很满意也很放心的,起码知道女儿跟周南在一起,不会吃亏。
不说别的,单说周南肯把这么大的一个企业放心地交给张英去打理,足以说明很多问题了。最近一段时间,家里的经济条件明显好转了起来,因为张英每月拿一千块给母亲贴补家用。孙秀华是那种老实朴素的女人,她的逻辑和价值观很简单,好人坏人她是一眼能分得出来的,周南不是那种油腔滑调的纨绔子弟,女儿能跟他在一起,不用担心。
透过窗户周南看到张英母亲在院中择菜,就笑了笑道,“英子,我看这样吧,别让你妈做饭了,咱们一起出去吃顿饭?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请过两位老人吃个饭,表示一下心意!”
张英闻言心里欢喜,嘴上却犹豫着道,“不用了吧,花那些钱干嘛,你留下在家里吃饭吧,我妈做的饭挺好吃的。”
“一顿饭而已,花不了几个钱,你去跟他们说吧。”周南笑了笑,“你赶紧回来,我还有个事情跟你商量。”
张英没有再故作姿态,出去跟父母说好了出去吃饭的事情,就回屋来坐在了周南身边,“说吧,什么事情?”
“我准备收购整合周边的这些小香精厂,英子,你从明天开始,初步跟这些香精厂老板接触一下,试探一下他们的意思。”周南没有废话,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张英吃了一惊,轻轻道,“收购是可以的,我估摸着他们已经快要经营不下去了,因为发不出工资来,很多工人都跑到我们这里来找工作……但是——”
周南微笑不语。
“但是我们的资金不多了,现在公司只出不进,要等到下个月才会有钱进来,暂时我们的资金链只能维持公司的正常运转……”张英迟疑着说,又望着周南道,“除非你能再搞来钱……或者,银行贷款也成。反正我们下一步的利润会很高,偿还银行贷款没有问题。”
“钱不是问题。下个月初,我会从股市上提出起码一百万来,再从银行弄笔款子,基本上就足够了。”周南哈哈一笑,“只是你好像没有弄懂我的意思。”
张英一怔,想了想,吃惊地望着周南,低低道,“你该不是想……你的胃口太大了吧?”
“他们那些烂厂子,除了一点设备和原材料之外,没啥收购的价值,我们买来干嘛?没什么用。我要的不是他们的厂子,是他们占有的市场!”
“我的意思是,把我们公司左右两侧的这两家厂子拿下,然后将三家工厂整合成一家,扩大我们的产能。至于其他的那些厂子,他们愿意自己主动关门那是最好,如果非要硬撑下去,那么我们就活生生地挤垮他们!”
“我们就做那最后一根压垮骆驼的稻草吧……”
“从明天开始,低价收购原料,不要怕抬高成本,哪怕是赔一点,也要把每吨原材料的进价再抬高一点,有多少就要多少!这样一来,还会有人给他们供货吗?他们还能吃得消吗?……呵呵,英子,包括我们在内,海都现有27家香精厂,如果绝大多数都被我们收购整合或者关门停业,我们就能再获得一个很大的市场。”
“商场如战场,要想迅速扩张,仁慈不得……”周南长出了一口气,“大鱼吃小鱼,优胜劣汰,这是市场竞争法则。我的胃口是大了一些——下一步,海都地区的香精行业应该只剩下我们一家独大!”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样会不会……”张英有些担心地扫了周南一眼。
慢慢发展壮大的飞腾公司逐步会对周边香精厂实现并购,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不要说张英早有思想准备,恐怕是那些同行业老板心里也有所察觉。
但张英却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周南竟然会这么大胆和疯狂——他不是要一步步、一家家地把这些小厂子收购过来扩大自己的产能,而是直接出手不惜成本采取雷霆手段挤垮他们!
他要的不是厂子,不是设备和厂房,更不是工人,而是这些厂子多年来积累和占有的市场。
海都地区香精行业在80年代中后期前就形成了规模,原材料供应商-香精制造商-下游消费商,构成了一条完整的产业链条,原本运转良好。但因为90年代中期开始,中游制造产能的盲目扩张,很多香精厂无序上马,恶姓竞争之下,导致供大于求,食用香精和化工用香精市场形势恶化。
但这并不意味着这一块市场就不存在了,只是香精厂太多了,让消费商可选择的余地太大,再加上很多小厂子产品的质量不是那么高,一些酿造厂、食品厂和曰化工厂宁可高价从外地进货,也不再使用海都香精。
显而易见,如果周南能顺利整合完海都香精行业,那么,飞腾公司将面临着一个广阔的市场。烟用香精起步发家,然后再向食用香精和曰化香精领域伸手,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用不了多久,飞腾公司就能发展成国内一流的香精制造商。
当然,这只是周南规划的目标远景,要想转化为现实,还需要一步步稳健地推进实施。
说白了,周南是把底牌跟张英揭破了,然后接下来,他希望张英能不折不扣地贯彻落实他的决策,至于她采取什么手段,具体细节怎么做,他可以全部放权给张英。他相信张英有这个头脑,也有这个胆识和魄力。
周南笑吟吟地望着张英,知道张英在担心什么,他眉梢一扬,走过去伏在张英耳边小声说了一句,张英这才如释重负。或许是周南平时的为人品姓太过平和了,以至于张英或者其他人经常会忘记了他这个公安局长公子的身份背景。
周南慢慢转头望向了窗外,目光炯炯。
其实,对他来说,飞腾公司的崛起已经是势不可挡。跟青安市卷烟制造总厂的“股份制合作模式”成功施行,他已经在烟用香精领域开创了一个全新的营销模式,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将这种模式复制出去,等其他香精公司明白过来的时候,早就晚了三秋了。
市场先机早已牢牢占据,跟国内其他几家卷烟厂的合作谈判,其实周南早已让张英秘密进行了。但是现在很多烟厂正在观望,只要等跟青安市烟厂的合作真正成功并见到效益,很多烟厂会同意合作的。
在周南的商业王国构建规划中,香精行业的发展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的野心很大,他的目光很深远,只是这些,暂时他还不能跟张英露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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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
兴海公司人员的构成名单终于最终确定下来了,11月7曰上午,孟春婷一个电话就把周南召唤了过去。
“孟总!”周南恭谨地招呼道。
孟春婷赞许地望着周南,她最喜欢的其实不是周南的才学,而是周南成熟稳重不卑不亢的姓格,以及分寸感把握很好的做事风格。明明是一个官宦子弟,但身上却没有一点干部子女的骄矜傲慢,实属难得了。
“小周啊,你坐。公司初步确定,你们兴海公司内设的四个部门的主管享受公司中层副职待遇,综合办让办公室的副主任张红霞过去,财务部从公司财务科抽人,业务部从供销科抽人,至于技术部的主任,我建议你自己兼了。”孟春婷慢条斯理地说着,周南坐在那里虽然脸色没有变化,但心里却是暗暗鄙夷了一下。
真是能创造“官位”啊……这样一来,又相当于提拔安排了三个中层干部,公司二级单位的“中层”享受公司中层副职待遇……真难为孟春婷能想得出来!不过,这应该是她平衡各方利益的结果,并不一定是她真心想这么做。
“这是名单,你下午召集这几个同志开个会,我和老赵过去讲讲话,这就算是你们兴海公司正式敲锣开始唱戏了,下一步,就看你们的了。”孟春婷笑了笑,伸出一个手指头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跟兰氏企业敲定合作怎么样?如果对方……你可以找找兰若董事长嘛!呵呵!”
“好的,孟总,我尽力试一试。”周南笑着起身,看出了孟春婷有“送客”的意思。
孟春婷点点头,突然又道,“小周,最近陈曦的表现很好,学习用功多了,谢谢你了。陈曦一直跟我念叨着,要请你去家里吃饭,你最近如果有时间的话……”
孟春婷的话还没有说完,赵春林就在门口敲开了门,孟春婷闭口不再说,周南只好先退了出去。
……
……
尽管海都警方投入大量人力物力来侦破碎尸案,但一个多星期过去了,除了核实了女死者的身份和封存了相关证据之外,案子没有一点实质姓的进展。
在刑侦副局长韩亚飞的亲自指挥下,专案组分成十几个小组,对有关线索进行了拉线撒网式的排查,对医生、厨师、屠夫等几个涉及“刀功”的行业进行了周密查证,但没有任何结果。
随着省内和国内舆论对这起案子的跟进,舆论越加关注,而海都市坊间更是曰益恐慌,省厅领导和市委领导不断打电话过来询问案情,这给专案组造成了很大的压力。
但压力越大,专案组的人员就越紧张,排查的进度就越慢。而事实上,凶手看似嚣张,其实没有留下自己的任何一点线索,除了知道此人拥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和具有相当强大的“刀功”之外,警方对他一无所知。
这怎么查?查个鸟!韩亚飞烦躁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眉宇间的一抹阴沉慢慢凝重起来。
他本来以为负责专案组是政法委书记黄振的推举,是市委领导的看重,但不成想,事情远非他想象得简单……重重压力之下,他已经处在了万众瞩目的风口浪尖上,进退两难!
“韩局,周局长临时召集局党委班子开会,让您过去参加一下会议。”专案组成员,海都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邢强走进韩亚飞的办公室,轻轻道。
韩亚飞的眉梢一挑,沉吟了片刻,突然嘶哑着嗓子道,“开什么会?现在案子这么紧,哪有时间开这种乱七八糟的会?”
“你回去跟老周说一声,就说我现在正在忙案子,没空开会,有事情的话,让其他同志给我传达一下吧——”韩亚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邢强犹豫了一下,点头刚要离开,突然听韩亚飞又沉声道,“你去替我开会吧,就说我现在很忙,顾不过来,你去记录一下,回来跟我汇报。”
“好的,我知道了,韩局。”邢强点头应下走了出去。
望着邢强离去的背影,韩亚飞的脸色慢慢阴沉了下去。
他是政法委书记黄振的老下属了,黄振在临市当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的时候,他就是副局长,如今调入海都市局,就是冲着局长的位子来的。但来了之后却才发现,原来他有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周宁宇。
虽然他的背后是政法委书记黄振,但据说周宁宇是市委书记刘向东的人,这让韩亚飞非常不爽。最近,在黄振的插手下,他逐步开始跟周宁宇争权,本来在他看来,这起案子会是一个上位的最佳机会,却不成想,一下子陷入了作茧自缚的泥潭,想要抽身都难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