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莽突利失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多亏了唐直有心机,若不然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曳莽突利失身子微微向前一探,小声的问:“我就少借给他点?”
“呵,这是多与少的事吗?借多少都是有借无还,而且你怎么知道拔灼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这可怎么办呢?”
曳莽突利失一下子就不会玩了,原以为这事跟自己毫无关系,被唐直一说,好像危险感十足,他们爷俩真的会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吗?
“自己的兵马当然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你就跟拔灼抢着去打东突厥,表现出你的爱国情怀,国事当前你必须要一马当先,至少也得争取到跟他一起去打东突厥。”
“我凭什么帮他打?打完了也没我的好处。”曳莽突利失在家享清福享惯了,没了出去打打杀杀的瘾。
“你只需要带着人马过去,不必真的打,若
得机会,你趁乱就干掉拔灼,整片薛延陀就是你自己的了。若不得机会,他打赢了,胜利的功劳也得有你的一半。”
李承乾端起茶盏喝了口水,笑微微的看着曳莽突利失,说道:“你要是不去,他们能对你放心吗?你没有害人的心,人家可有防你的意。”
“真的吗?”曳莽突利失虽然从小跟大哥争宠,也知道老爹的心都偏到胯骨轴上去了,但他并不觉得他们父子会拿他当贼防。
李承乾轻笑一声:“反正要是没人再跟你提这个事,你也不用提,要是有人要求你出兵出马出钱粮什么的,你心里有点数,我好话说给你了,听也在你,不听也在你。”
“你说的对。”曳莽突利失本来就对李承乾信任得无以覆加,更何况李承乾这话说的有道理。
如果他们爷俩没有防范自己的心,就不会向自己要求,如果他们提了,那自己也不必再顾念什么父子兄弟之情了。
天还没黑,李承乾就把曳莽突利失给赶走了,在夷男这边,李承乾的帐篷里不留任何人过夜。
在人前李承乾对曳莽突利失那是毕恭毕敬的,话不多说一字,眼不轻抬一寸,有问必有答,无问不多嘴。
天一黑李承乾就睡觉,没有任何的娱乐活动。但是今天他却点着蜡烛,一直在看书,灯花剪了两次依然没有一点要去睡觉的迹象。
时近三更,四野茫茫一片漆黑,只有李承乾的帐篷里透出微弱的烛光,帐篷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李承乾不由得会心一笑。
门帘轻动,一个身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快速的闪进门来,只见李承乾背靠着软榻在看书,一条锦被搭着腿。
软榻旁的方几上摆着两个酒盏、一套温酒器,方几的另一边摆着一张宽大的交椅。m..
“来的正好,酒还热着。”李承乾把手中的书轻轻的放下,笑吟吟的一摆手:“请坐。”
那人用突厥语问了句:“你知道我是谁?”
“我等你半宿了,不知道你是谁?”李承乾就坚持对他说汉语,他提起酒壶给两个酒盏都倒满,笑道:“其实你不必这么小心,那个傻货要知道看着我,还算他长心了。”_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