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不会一次射死,就眼睁睁的看着活人被火烧,烧到一半还用水浇灭,留着过两天再来一次。
李承乾实在看不了这种游戏,他就一句话救下了那个副将,哪里想得到人家会割肉报恩,把他恶心的饭都咽不下去了。
原来他只知道突厥人粗旷,到了这里才见识到他们的粗野,原来他只知道突厥人不拘小节,到了这里才感受到他们离经叛道。
李承乾在东宫为太子的时节,十分的喜欢热闹,每每寻机会出城游猎,他以为让他一辈子以打猎为生都比当太子要好。
如今终于可以随意的猎杀了,才知道他当初那种打猎和突厥人的打猎,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当初是带着侍卫出城打猎,打到猎物很高兴,打不到也没什么,反正带着食物出来的。
这里是空手出去打猎,打不到就不能回来,而且打到了也不保证能带得回来,还有同伴会抢你的,这是李承乾说什么都想不到的事情。
当然李承乾不用过的这么苦逼,他只是跟着出去凑个热闹,但是凑热闹也有风险,居然有人悄悄朝他放冷箭。
李承乾的身手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李承乾无论拳脚功夫还是马上功夫,都是相当的强悍,他当即锁定了目标,一箭穿喉将对方射于马下。
迅速、精准、霸道、狠,自此李承乾的地位立升一丈,更加的被人奉为神明,而他的感觉却是更加的索然无味了。
多数时候,可以说只要是能摆脱得了突利失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躲在帐篷里,静静的回想很多事情。
他回想最多的居然是,他曾经最为厌恶的于志宁和张玄素,他们都曾当着他的面大骂突厥人。
于志宁说突厥人人面兽心、难以教化,张玄素说“太子应该‘学文以饰其表’,不可‘骑射数游,酣歌戏玩,苟悦耳目,终秽心神。’”。
当时他是有多厌恶他们,厌恶到宁愿拼着太子不做,也要弄死他们,毅然下令派人去刺杀他们。
李承乾想起当初的场景,时常悔恨得泪流满面,一会儿恨不得跪在他的那些太子太师面前谢罪,一会儿恨不得狠狠抽那帮太子太师一顿。
他们不是不懂道理,他们什么都懂,为什么就只是一味的骂自己,为什么不狠狠的揍自己一顿?
骂能把人骂醒吗?趁着我小,打就能打服我,偏等我长大了,打不服、骂不服了,才想起来管我,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李承乾回不去大唐了,他断了自己的后路,在黔州他已经死了,他新的身份叫唐直,字无过。
他就办了一张假的户籍,过个城门还没问题,想找个地方定居就太难了,因为武候铺没有他的档案底子,一查就查得出来假。
没有户籍的浮浪户,在大唐是无法生存的,一旦被查到就得充军,他还不如在突厥过一辈子了。
李承乾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盯着称心的画像目不转睛的看,这是他心底最深也最暖的慰藉。
“惠褒,谢谢你,让我还能看到称心的容貌。好好做你的太子,好好治理我们的大唐,有哥在,大唐的北门你就放心吧。”
“哎唷。”李承乾心心念念的二弟正捂着屁股感慨:“阿爷这棍子要是早两年抽到皇兄身上,皇兄大概也不会是这个下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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