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你们还是快走一步,到前面等我的消息吧。”权万纪哆哆嗦嗦的把包袱扔给左面的那个随从:“我若是无事,咱们前面会合,我若是有事,你们把实情禀告陛下。”
权万纪豁出去了,李佑要是真敢杀师,自己就舍了这条命,让他铁案如山,最低也是褫夺他的封号,这辈子别想再封王了。
“这”两个随从对望了一眼,其中一个说道:“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先生安全。”
权万纪抱拳拱手左右各揖一礼:“这些日子多承两位照应,感激之情权某深铭肺腑,今日就劳二位先走几步,我若真遭不测,全仗二位替我鸣冤。”
两个随从有些犹豫,有他们在多少能抵挡一二,没有他们在,后面的人真要是齐王派来追杀他的,他的命就扔了。
说话之时后面烟尘滚滚,隐隐绰绰的已经能看到人影了,权万纪扬起鞭子“啪!”的一下抽到旁边那随从的马腿上,马突然受疼,撒开蹄子向前狂奔而走。
“权先生保重!”另一个随便冲权万纪拱了拱手:“我们在前面等你。”
“你们也保重!”权万纪含泪朝他拱了拱手,他点点头,便扬鞭打马朝前跑了。
权万纪慢慢的向前走了一段跑,他层层冷汗透衣而出,心慌腿抖,感觉魂灵都要出窍。
他不时的回头看一眼,那些人越来越近,渐渐的能够看清轮廓了,他一眼就认出来最中间的那个人便是昝君谟。
权万纪的心“咕咚”一下,如同沉入井中。
他是刚刚才知道昝君谟杀他未遂,被韦文振秘密关押在了齐州府大牢,如今昝君谟出现在眼前,他没有越狱的本事,那就是李佑把他救出来了。
李佑私放囚犯,已然是大罪加身的人了,又派他们来追自己,能有什么好意?越想越恐惧,越想越害怕,于是他一抖丝缰:“驾!”
权万纪原本想凭着三寸不烂之舌跟他们讲讲道理,当死亡气息越来越浓的时候,他才警醒过来,秀才跟兵讲什么道理?
能跑就跑吧,跑不了也没办法,权万纪玩命的打马,可是他的马不如人家的马快,他的骑术不如人家的骑术精。
没多一会儿,他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串凶狠恶毒的狞笑声,他心知自己是跑不掉了,一揽丝缰拨转马头,不如跟他们搭话,说不定能糊弄得过去。
他的人还没有转过来,一支利箭从左肋下穿入,透身而过从右肋下穿出,这一刹那间权万纪只是微微一愣,竟没有了半丝的恐惧。
他的身体随着惯性转了过来,他眼睁睁的看着箭矢如雨的朝着自己飞来,连眼都没来得及眨,身上就添了五六个窟窿。
权万纪从马上摔下去的时候,还是有意识的,他还听到了他们得意的笑声。
“妈的,害老子坐了三个月的牢!”昝君谟下马来朝着权万纪猛踢了两脚,燕弘信哈哈大笑道:“你只管踢他做什么?把他拴到马后,拖回去就是了。”
李佑得知权万纪已死,本来是想大笑的,咧咧嘴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完了,这回全完了。他真死了,父皇不会饶了我的。”
权万纪一路被拖回齐王府,早已是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了。李佑远远的看了一眼,恨恨的说道:“都是他害的我!把他给我剁碎!剁碎了扔到粪坑里去!”
李佑说得出,下人就做得到。可怜一代大儒权万纪,人家死了有土葬的、有火葬的也有水葬的,他落了个厕所葬的。
李佑一时惶恐不安,燕弘信轻轻的说出一句话来,李佑双眼一亮,顿有醍醐灌顶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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