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雉奴莫要忘了二哥跟你说过的话,如果皇兄需要,我们要禀周召二公之心,如果皇兄不需要,我们要效伯夷叔齐之志,这是绝不可起妄念的事情。”
“是自己的东西,守住。不是自己的东西,就算别人给,咱也不要。人,眼睛是黑的,心是红的,千万别眼睛一红,心就黑了,那叫辱节。”
“别怪二哥话说的重,二哥实是忧你忒深。”
李治说的另一件事,是舅舅说陆清和云海都是二哥的人,他没有自己的人。他问过陆清和云海,他俩说法很一致。
陆清说他做的是大唐的官,皇帝让他保护谁他就保护谁。云海说他是宫里的人,安排他侍候谁,他就是谁的人,李治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自己的人。
李泰提笔写下:“舅父嘱你培养自己的人,这是对你的关切之语,甚有道理。谁的身边也不能没有自己人,那相当于车无轮、鸟无翼,必然寸步难行。”
“云海服侍我十七年,可以说我是他带大的,现在不管让他侍候谁,他心里都是拿我当半个儿子看的,说他是我的人,一点不差。”
“陆清是我一手扶持起来的,我和他相识于贫贱,一见而如故,赐他官职虽微,待他情意却厚,说他是我的人,一毫不爽。”
“他们都没和你说实话,是怕你心里难过,觉得他们待你不够真心,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们待你一定不如待我真心。”
“二哥从来没说过不让你有自己人,二哥很希望你早点有自己人,但是雉奴你稍微动动脑子,服侍你的人,是不是首先得是个比你大十来岁的人?”
“你才九岁,比你大个五六岁都还是个孩子,心智不够成熟不行吧?你再聪明能跟比你大十岁的人斗智斗勇吗?他但凡有二心,你让我上哪个坟头哭弟弟?”
“如果那人不是我足够了解的人,我怎么放心让他侍候你?这也是我把陆清和云海留给你的原因。”
“你自己能分辨得出真假人吗?如果你有了识人、辨人的能力,那你可以培养自己的心腹。”
“雉奴,你要知道爱会使人变得急切,就像舅父对你有爱护之心,自然会生出急切之情,所以你自己要保持冷静。”
“不是不让你有所谓的自己人,是时机未到,是怕你选错了人。如果你就是急着想有自己人,那你千万不要任由他人给你安排,也不要自己去选。听二哥的话,去跟父皇说,让父皇给你安排。”
“雉奴,除了阿娘就只有阿爷是我们的依赖了,懂吗?只有阿爷是真心保护我们的。”
“如果这天底下一共只有一百个人,你可以把九十八个人都当成是你的假想敌,只有阿爷你不能有一丝的怀疑,只有阿爷是值得你用生命去信任的人。”
“莫论亲疏,莫讲远近。就是二哥,你也不必完全的信任,萁豆相煎的事确实不是笑话,你若是,唉,随你。”
“听说你天天去舅父家看杀鸡,舅父或许是想练练你的胆量,毕竟咱们的父辈都是征战杀伐中成长起来的。但是你天生胆小,这种血腥的事你不看为好,跟父皇说天冷了,你不再出宫读书了,让长史们到立政殿教你读书。”
“想二哥的话,捎封书来,二哥随时回去接你来洛阳。代我给父皇问安,照顾好皇妹,想你,二哥泰。”
李泰封好书信,交给下人,他刚要起身,又一个侍卫拿着信封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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