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连李治都穿着黑色九章七旒的吉服,他怎么如此的不守规矩?这未免太狂妄了吧?
今天是长孙皇后的周年大祭,魏王连祭文也不准备?他这是亲王当够了,还是活够了?要知道皇帝可就坐在前面看着呢。
昨天才被封了国策将军,今天就飘成这样了?许多人在腹诽着李泰,甚至有的人都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
房玄龄向前望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言不语。魏征也向前望了一眼,也没出声。
吉服有什么了不起?平时穿吉服显你地位尊贵,今天穿吉服的人太多了,不穿吉服的才显眼。
什么叫君宠?敢在这么大的场合上随心所欲的穿,太子也做不到。
秦琼盯着李泰看了一会儿,悄悄的对身边的程知节说道:“你发没发现今天只有陛下和魏王是一身白衣?”
“还真是,陛下可以,魏王这么穿不合规矩啊。”
秦琼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和领导保持一致的,才是最核心的人物。
“呜呼,阿娘。身姿窈窕,容貌无双,文才出众,德行端庄。教子不亚孟母,相夫胜过娥皇。倘天假永年,寿不早亡,内可养育幼子于深宫,外可庇护贤良于朝堂。”
李泰抬手压了压眼角,他呜呜咽咽、哽哽咽咽、断断续续的说着祭文,却一直不曾嚎啕大哭。
“呜呼哀哉,阿娘离世,儿有何望?想昔日母慈子孝,竟成万世永伤。娘成亡魂,儿心凄惶。苦恨苍天无情,怒怨恶地不良。”
“寒去再历暑,煎心一整年。儿失母,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娘在天,宁无一丝恋子情肠?”
“呜呼痛哉,天夺母寿,刃断柔肠。稚子无辜,血泪千行,三杯清酒沥地,数片纸灰飞扬。灵泉不昧,权作孩儿奉敬。死而有知,再续母子情长。”
“呜呼!言有穷而情不可终,阿娘你知道儿子想你吗?你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啊?呜呼哀哉!尚飨(音响)。”
李泰献了酒,上了香,烧了纸,念了祭文,该他下场的时候,他回身招手把兕子和妞妞叫到了身边。
“来,给阿娘磕头。”李泰跪在中间,她两个一边一个,兕子边磕头边哭:“阿娘,我不记得你长的什么样子了,二哥把你画的像仙女一样,他说你比画上还好看。”
妞妞乖乖的磕头,乖乖的喊:“阿娘。”她也知道哭,她看姐姐哭了,二哥也哭了,她莫名其妙的就哭了。
李泰把她们两个都搂在怀里,望着墓门流泪:“阿娘,妞妞都会磕头了。”
一句话说得李世民心如刀绞,他站起来转过身,背向所有人。
李承乾那文采华美的祭文没有打动他,李泰那情真意切的祭文也没有打动他,但就这么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让他一下就破防了。
离开昭陵,李泰带着苏烈来到阎立德家,进屋刚刚坐下,茶还没倒上,话还没说一句,阎府的下人就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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