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贯!”那人或许也觉得有点过份,他缓了口气又改道:“要不八十贯也行。”
一贯就是一千文,八百贯和八十贯这落差实在是不小,可是八十贯也不是小钱,那妇人面色通红,直咬牙也吭不出声来。
人家从八百贯落到了八十贯,自己不好意思再说别的了,可是八十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拿得出来的。
“咋地?你没有啊?”那人嘿嘿一笑:“那八贯呢?八贯也行。”
八贯那也是八千枚铜钱呢,不过人家救了自己的儿子,八贯不能算多,那妇人爽快的答应道:“好,八贯行,那你跟我来家取吧。”
那妇人抱着孩子刚要走,这里后面的那位少年已经纵马冲了过来。
“吁!”那少年翻身下马,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他的同伴身边,他的同伴刚刚爬起来,他扶着他活动活动身体,见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想走?没那么容易。”他二人挡住了他们,少年一指那妇人:“你走开,这里没你的事。”
“你们”那妇人看看这两个人,自己肯定是惹不起的,又回头看看那人,自己走了似乎有点不太仗义,自己留下又似乎没什么作用。
“你家去吧,别忘了你欠我八贯钱。”那人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嗓门又大,给人的感觉就好像他不大聪明的样子。
“呃”这都什么时候了,明摆着人家是要找你的麻烦,居然还不忘八贯钱的事:“我到何处还你钱?”
那妇人跟他素不相识,想还钱也不知道他住在哪儿。
“忒罗嗦了些。”少年抬手把那妇人给拨到一边,直面那人道:“光天化日之下,无怨无仇,打得我们人仰马翻,你有何话说?”
那人一听这话,他放声大笑:“嘿嘿嘿嘿,你说的对。这事是我干的,一拳就打飞了,哈哈哈哈……”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感觉这人是不是有病?人家在向他讨说法,他狂笑不止,既不想赔偿也不想道歉,好像他还挺骄傲。
李恪看一眼李泰,微微一笑:“咱们进去喝茶吧,在楼上看热闹也一样。”
李泰轻轻的叹口气,李恪能装瞎,自己能装瞎么?
那两个少年,一个是长孙冲,既是李泰的亲表哥又是李泰的亲姐夫,另一个是长孙涣,是长孙冲的二弟,也是李泰的表哥。
长孙家跟李恪无亲,他看热闹不怕事大,但是李泰不能瞅着小事变大事,再一个李泰是京畿长官,这长安街上的事本就是他的职责。
李泰笑吟吟走到他们旁边:“两位表哥,给我个面子,如何?”
长孙冲和长孙涣谁都没注意到有人过来,听到声音才转了一下头,一见是李泰,他们急忙施礼,李泰抬手拦住了他们:“表哥不必多礼,这黑厮是我刚结交的兄弟,生来的莽撞,不知礼杭术,你们看我面上,莫与他计较了。”
“二郎说哪里话来?是我们不该在御街上横冲直撞。”长孙冲说话还直揉胯骨,刚才那一下真的是摔得不轻。
“我们想要出城去踏青,看天气不错,一时兴起马就跑得快了些。二郎不如与我们同去游玩吧,如何?”
长冲涣笑呵呵的邀请李泰同行,李泰看一眼长孙冲,笑道:“踏什么青?先看看有没有摔伤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