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微微脸色微红,对着我欲言欲止。
我就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等这里事情解决,我再回答你所有想知道的。”
林微微起先以为是在拍戏,看过阵仗后自然不再这么认为。
虽然一头雾水,但也还算听话。
我和林微微草草的吃了点饭,就到了中军帐前求见刘仁轨。
刘仁轨见我们前来,又是哈哈一笑,问道:“不知壮士怎么称呼?”
我忙一拱手:“下官姓汤,下官这位同僚姓林。乃狄寺丞座下司直。”
“原来是汤司直与林司直,本将军刚才多有冒犯,万望二位司直莫怪。”
林微微正想上前说些什么,被我用脚一靠,就停了下来。
“刘将军军纪严明,我二人自是佩服的。”
刘仁轨到底是心系战场,也不再绕弯,开口问道:“不知汤司直所言妙计如何排布?”
我盘算了下,其实是在搜刮脑海里的历史事件。
回道:“此时贼倭已入熊津江,熊津江水势平缓,我军可以箭击之,贼倭必退。”
我停了一下,刘仁轨这老头还在等我后续呢!
“等贼倭退至白江口,我等再布一阵,就可全歼贼倭,擒夫余丰与船下。”
“哦?不知我军应如何布阵?”
刘仁轨问道。
“我二人自周留一路泅水而来,所见船只均是中小型,而我大唐战舰高大,乃贼倭所不及也。我军战舰可兵分三路。”我说着在沙盘上画了一个V字型:“我军先示敌已弱,假装不敌贼倭,中路缓缓往后退去,那贼倭必中计,我方两侧大军可合而围之,辅以火箭,必可大破乃至全歼贼倭。”
刘仁轨道:“汤司直这计划虽是不错,但如何保证贼倭必定中计?”
我说道:“只需刘将军亲自前往诱敌,贼倭必中计矣!”
“大胆!”边上那三十来岁的文士已是大声喝来:“你这是要置刘将军与死地吗?分明是个细作,来呀!将这二人绑了,阵前斩首。”
两边亲兵立刻上得前来。
这时刘仁轨手一摆,示意众亲兵退下。
对我缓缓说道:“此计虽妙,也有奇险啊!”
我忙站起身来,单膝下跪,大声道:“下官愿与将军同往,尽灭贼倭。”
那文士大声说道:“此乃敌军用计,此人必是细作无疑,刘将军切切不可听信哪!”
我冷笑一声:“如今敌军数倍于我军,如不行险,只怕围城一年,皆做无用功。”
刘仁轨沉吟半晌,仍是一言不发。
我怕这刘仁轨惜命,到时真将我和林微微给斩了,那就亏大发了。
我想了想,又说道:“下官愿扮作将军模样,前往诱敌。”
刘仁轨听了我这句话,猛然一拍案几,对我说道:“好!本将军就信你一回。”
看着刘仁轨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中一叹!
靠!又上当了!
大军压境,这刘仁轨其实心里比我还急,却仍是不动声色。
想来是想多考量一下我。
就算我不提这一茬,他必然也是会如此行事的。
偏偏我沉不住气,自靠奋勇的说了要替他去。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真想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林微微就地取材,在我脸上摆弄起来。
先是将一些面糊一样的东西涂在我脸上。
然后又把假胡子给我贴好,再穿上刘仁轨的铠甲。
活脱脱的一个刘将军就站在了营帐之中。
而林微微自己则扮成了亲兵的模样。
刘仁轨看着我二人,哈哈大笑。
“林司直妙手,不愧为狄寺丞座下的能吏啊!”
我懒得听他奉承,这死老头得了便宜还卖乖。
一抱拳,道:“刘将军,事不宜迟,如今就出发吧!”
看着眼前的大船,我不由一声惊叹!
我们大唐朝时代,真是了不得啊!
刘仁轨看我对着船直赞叹,就为我介绍。
“此船名为海鹘船,全称铁壁铧嘴全面海鹘船。
船身载重可达一千料(约60吨)
长十丈(这个不用我解释吧?)
宽一丈八尺。深八尺五寸。
船身前大后小,头低尾高。
行速非常之快,且经得起风浪。
船弦两侧装有铁板,以防敌船攻击。船首更是装有铁尖。
撞击敌方船只,犹如铁嘴一般,摧枯拉朽。
我点点头,笑道:“无怪我大唐要一统八方!”
刘仁轨也是哈哈大笑。
我和林微微登上船头,大喝一声:“出发!”
如今我穿着刘仁轨的铠甲,又易了容,一众将士都以为我就是刘仁轨,当及听命起锚出发了。
到了熊津江中游,就能看到前方数百艘船的轮廓。
我命船舰一字排开,待得贼倭们近了,就下令放箭。
只见满天的箭矢密密麻麻,如雨点般朝着对面的船只落去。
远远的就传来了一阵阵的哀嚎声!
因为天黑,月亮也被乌云遮住,倒是没看清到底伤了多少倭兵。
不多时,对面的船只就渐渐远去。
打退了这一波,我命放下几艘小艇,敲锣打鼓的朝着前方划去。
又命全军原地休整,待天亮后再追击。
一众将士领命,都在船上默默的啃着干粮。
我和林微微也吃了些,就进了船仓休息。
天将蒙蒙亮,我已吩咐大军开拔,朝着白江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