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顶罪的人,刚才已经死在了他的剑下。
在他的眼前,就没有冤假错案。
这人立马反应过来,吓得连忙就跑。
听见一众求爷爷告奶奶的声音,他又道:“给你们个机会,自己处理,我就当没看见。”
众官员顿时如遭雷噬。
什么叫杀人还要诛心?
人是你们庇护的,现在,我不管,杀也要由你们自己杀。
他闭上眼,就假装世事如常。
如同雕像般站在原地。
下一刻。
如同鬼魅逢秋。
二十四司衙门的官员没有犹豫。
随后,不停的有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刀剑声,杖斧声,枪刺声,撞地声,甚至还有皮带鞭打声。
片刻后,惨叫声就弱了下来。
直到一切再无声息。
他知道,罪犯死完了。
他回过头,露出一副和蔼的微笑来:“现在,可以审了吧?”
只见一众官员,无论老的年轻的,身上无不是沾满了鲜血,胡须上,官袍上,头发上,没有一处不是凌乱的。
不管是黑发或者白发,看似手无缚鸡之力,这个时候,都拥有了不俗的战斗力。
在这方面还得是中年人最有力,年富力强,而且杀起人来还不手软。
一个身上沾血最多的中年人,前一刻还气喘吁吁,凶神恶煞,听见他这么说,马上换了一幅表情,变得心平气和,咬牙切齿的,挑眉微笑道:“当然可以审!”
案情已经明朗的不能再明朗。
都到了这个地步,就连死者本人都召回来了,谁还能有话说?
不过就是签个字画个押的事情。
凌云霄拿起结案令,一个个的走过他们面前。
一个个官员,就从身上沾了点血,不情不愿的画上了押。
“这就对咯,我要的就是这个!”他还皱眉埋怨一声:“你瞧瞧你们,就为这一张纸,死了多少人,一天之内见这么多血,简直有违天道啊,早这么做不就得了?”
每个人都对他恨的牙痒痒,可全都敢怒不敢言。
凌云霄笑一声,又指着他们道:“对,就是这幅表情,老百姓有时候就是这么看你们的。”
最后他来到虞娘子的面前,缓声对她说:“只要你签了,这案就算结了。”
虞娘子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不敢相信,想哭出来,又知道这一哭又得耽误时辰,又给忍住了,抽泣着问:“我,能不能再和我的夫君说一句?”
“去吧。”
虞娘子小跑着来到文斐然身边,擦干眼泪,勉强露出一副笑来:“死鬼,回来了?”
“啊,哈哈,娘子,这下真成死鬼了……”
这摊贩还挺开朗的样子。
“你个卖山珍,卖肉汤的,偏爱吃河鲜,我还以为你会吃鱼虾吃死呢,没料到你……”
“哈哈哈,我也是怕死才从医馆把你娶回来,世事难预料啊!直接是来不及救了……”
一阵无话。
虞娘子猛地扑进他怀里去。
“要么,你改嫁了吧。”摊贩沉声道。
虞娘子摇头,不肯说话。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摊贩又道:“咱俩薄命夫妻,有幸一场姻缘,要么就我附身的这个家伙不错,让他照顾你吧。”
虞娘子低头,还是使劲摇头,轻声道:“在地府,有没有想我?”
“哎呀,说到这个,那我可告诉你,地府女鬼可多啊,活着没啥本事,死了还挺有艳福,哈哈哈……”
惹得虞娘子生气的对他一阵好打。
再抬头看,他已经消失了。
“替我多谢恩公!”
遥远的传来一声。
文斐然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虞娘子:“你打我作甚?”
虞娘子还是不说话,来到凌云霄面前,款款一拜,按下指印,抬起头来,深吸口气,露出崭新的笑容来。
夕阳正灿烂。
她迈步就走。
文斐然眉头一皱,感觉心里有些不对劲,想了会,连忙追了上去道:“你为何要打我?”
虞娘子笑着回过头:“打你就打你,来追我啊笨蛋!”
凌云霄笑着摇头,对着夕阳,看着手里这份结案令,手指轻弹:“就是为了这点醋,才包的这顿饺子,严王,这下可以定你的罪了。”
“想定我的罪?”严王皱眉,似有不解,听了手下的传讯,躺了片刻,轻咬手指甲,干脆大手一挥——“定!就让他定罪,看他能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