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受了这业力之后，神情痛苦不堪，冷汗自额头冒出，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眼看着就要半死不活。
难道就连圣人也无法承受业力吗？
凌云霄慌了起来。
“你，你这老家伙，何必如此？肯定还有别的办法吧？！”
老皇帝颓然的抬起头来，冷汗中，带着苍老褶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来，望着他：“到现在，你还不肯改口吗？”
“改口？改什么口？”
他先是一楞，随后想起来。
哦对，他现在是长公主的夫婿，照理来说，得喊一声父亲，再不济也是父皇什么的。
“你何至于此呢？冷不丁的就动手，也不商量商量，别开玩笑行不行？”
老皇帝脸色苍白了起来，按着他的肩膀：“我自知命不久矣，我在临死前，最希望的，就是听到你，认真的叫我一声父亲。”
“你别……”凌云霄心中复杂。
不说他身上的渊源，就算是与长公主的关系，以老丈人的身份，于情于理，叫他一声也没什么不应该。
见老皇帝肯为子女做到这份上，他只有叹息一声。
也罢，叫一声也不亏。
便答应他，轻轻喊了一声。
他这话音刚落。
就见到老皇帝大笑着站了起来，一扫阴郁姿态，变得生龙活虎，哪里还有要死不死的样子？
凌云霄都懵了，你这合着这都是假的？
就为骗我喊一声爹？
“你？”
老皇帝精神生猛百倍，大笑起来：“你老子我是可是统御天下的圣人，区区一点业力，哪里能弄倒我？”
凌云霄站起来喊一声：“难道你把长公主赐给我，就是为了让我喊你这一声？”
“没错！”
他居然还不要脸的承认了，甚至分外得意：“要是没这层关系，我还骗不到你。”
他为了这一声，竟然肯把女儿都给坑进去。
反正，凌云霄是不服不行，摇头一笑：“那你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了？”
“是，我知道了。”
老皇帝仔细的看着他，从上到下：“在你讲道的三天里，我除了传授你周易，也仔细查探过你，算到了你与我儿的渊源。”
“结果？”
“有，也没有。”
抬头看天，老皇帝的目光中是深深的思念：“他本可以什么都不留，改头换面，分毫都不一样，可还是留下了这幅模样，为的，就是让我们这些亲人，还记得他的人，可以留个念想。”
即便身为圣人，也有迷茫和不解，低头释然：“他的选择，我干涉不了，可以说，他完全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不过。”
老皇帝话锋一转，抬起头来，露出欣慰的笑来：“我失去了一个儿子，上天又送给了我一个儿子。”
说着，朝着凌云霄敞开胸怀：“总而言之，欢迎回家！”
凌云霄的目光含泪，擦了擦鼻子：“可你觉得，不会对不起长公主吗？竟然以这样一种形式，她以为有个好归宿，最后又要分离……”
“谁叫你们分离了？”
“哎？”凌云霄一惊。
“你们好好在一起就行了呀。”
“嗯？”凌云霄更加不解了：“这难道不是考验我吗？”
“考验什么呀？”老皇帝也是不解：“你和我又没有血脉关系，你和她就是正常的嫁娶呀！”
“啊？”凌云霄惊呆了，敢情是真把他当赘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