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一个人加火油，另一个跟我去天字房。”
说完便继续往深处天字房去。
二人组扶着膝盖，抬头对视了一眼。
“我去。”×2
场面安静了一会，两人同时行动，结果还是老张更快一步，先手抬起火油罐，拔腿就跑。
被留下的老陈恨恨地一跺脚，张嘴欲骂，就听到身后脚步声传来。
他浑身一激灵，赶紧掀开罐盖，给墙上的灯座加火油。
石鹏背着手，走进地字房，见到老陈在加灯油，眉头一皱：
“罐子抬高点，没吃饭吗？”
“火油倒多点，留着拌饭吗？”
“动作麻利点。”
……
天字房和地字房情况差不多，李启明和老张搭手，很快就添上火油，点亮灯具。
又等了一刻钟，就看到石鹏领着人来到天字房。
缘石碑确实沉重，抬碑的人个个脸色涨红，汗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成股流下。
李启明还疑惑老陈去哪了，细看才发现，老陈也被安排在后面抬碑。
他也是对石鹏无语。
这才是真正的摸鱼怪，有靠山就是牛。
在石鹏的指挥下，缘石碑被放置在天字房的正中间，依然被黑布罩着。
“这是什么东西？”李启明问道。
石鹏斜眼瞥了他一下，扬起下巴：“说了你也不知道。”
李启明点点头；“看来你也不知道。”
石鹏噎了一下，没有反驳，转头对着躺地上休息的下属又是一顿训。
李启明已经见怪不怪。
他取消了原来的标记，趁着路过缘石碑的时候留下一个新标记，同时顺手摸了一下，使用检索能力。
【检索中…】
【缘石碑，由清尘道宫放置，用于招收门人。以意志勘破缘石碑，刻下印记，将获得进入清尘道宫修行的资格】
【勘破中，进度：0/100】
检索的结果和之前一样。
看来第一次检索并不是能力起作用，而是缘石碑主动所为，使范围内意志力强大的人都能获得相应信息。
所谓勘破，应该和解题、破解差不多，解开题之后，就能在缘石碑留下签名。
这也能够解释老秦态度的变化，以及石达开的这么做的原因。
从两人的只言片语来看，缘石碑可以允许多人同时解题。
至于他一个鶸为什么能够勘破，应该是标记视野卡了BUG。
还好，并不是缘石碑检测到标记视野...李启明松了一口气。
他留心面板的勘破进度，发现有了变化。
【勘破中，进度：1/100】
李启明估算了一下。
缘石碑停留在标记视野范围的时间，差不多是一刻钟。
如果往后速度不变，一个时辰能有十六点进度，完成勘破需要六个时辰多两刻钟，也就是正午前后。
李启明仔细梳理今晚发生的事。
京城金章捕头带队，冒雨连夜运送缘石碑，可见对朝廷来说，缘石碑并不常见。
金章和老秦差不多强，却为了拉拢老秦，愿意给出一个勘破石碑的机会。
李启明心中已有大致猜测——六扇门遇到麻烦了。
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不管怎么说，先做好准备是不会错的。
李启明暗自思量，向地上大厅走去。
……
清尘道宫，传承阁。
小池中不时有卵石发出光芒，但都不如之前那颗强烈。
柳依云望着已经暗淡的卵石，冥冥中有一种感觉，这个人不会这么简单。
她本就是家族嫡女，自出生便深受重视，身边的哥哥姐姐对她敬畏有加，宗门内同龄的苗子个个心高气傲，玩不到一块去。
“太无聊了，能聊天的就只有老头老太。”柳依云叹了口气。
忽然，池中白光一闪。
是那颗卵石！
柳依云起身望去，一点乳白自那颗卵石散出，逐渐盈满。
长老也注意到池中的情况，捋着胡须喃喃道：“乳白色，这是…大道返虚？”
他任职传承阁这些年还没见到这种情况，因为缘石碑是宗门放在人间挑选弟子的。
至于宗门内部，只要筑基期便能掌握检测资质的法术，所以资质出众的弟子早就被预定了，用不上缘石碑。
忽然，他耳朵一动，收到定缘堂的传话，确认是返虚苗子。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柳依云，吐出一口气。
原以为会是竞争对手，没想到……
返虚苗子，关系重大，为了防止内斗过激，按例需要禀告太上长老决断。
他抬手从眉心挤出一滴精血，右手掐诀，精血散开化作一片白色光幕，其上现出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影。
“何事？”
“禀太上长老。”
长老双手低垂，微微弯腰，神情恭敬：“乳白色光芒，缘石碑检测到一个返虚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