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窝火,他刚端上来时可不是这样,怎么放着放着,就发臭了?这傻子还真邪门。
陆维不理会张三要吃人的目光,自言自语:“第二道菜去啰。”
第二道菜,还有第二道呢。陆源急道:“快快快,去做第二道菜。”先把望远楼保住再说,以后再跟陆维这傻子算帐。
张三撂挑子:“我鱼脍做不好,做别的也好不了。”
“三郎快别这么说。”陆源快哭了,你不是挺能嘛,说傻子做的天价馒头不算什么,你有的是拿手的绝活,油饼、糖饼、宿蒸饼、油蜜蒸饼、茸割肉胡饼、白肉胡饼、莲花胡饼、环饼、天花饼都会做,都做得好,那赶紧的,做一样端上来,让何知县评评。如果两家各有一样胜出的话,就有拼第三场的机会了。
张三本就没把陆源放在眼里,不过是求着常胜帮忙而已,居然敢吼他。就是常胜和他说话,那也是客客气气的好吧。
“不做。”张三走下高台,陆源赶紧追下去。
陆维回到临时搭建的灶旁,开始和面,不用说,点心做的自然是包子。今天为了保住看牛楼,他可是下了血本,自己做两个菜不说,还花了四十贯,这样再不胜,就没天理了。
他本来打算,若是何知县作弊偏向望远楼,那就拿赵轩说事。何知县只是打工的,怎么着也不能把股东给得罪了。这公司,还是赵氏家族的嘛。没想到何知县还算有良心,凭公而断,看他不停筷吃鱼的样子,瞎子都看出他中意哪样啦。
陆源追着张三回到临时搭建的灶前,常胜一看这情况,不用问,肯定望远楼输了,道:“怎么没见请客人当评委就判了?”
不是说请十位看客投票吗?双方各请五人,这五人他们很是费了一番心血呢,先是请了陆氏的族人,因为陆维也姓陆,和陆源同为族人,生怕有人偏向陆维,被常胜否决了。现在请的,是悦来楼的伙计,这些人换下伙计的服饰,混在人群中,就等试菜呢。
张三一听,气坏了,道:“那狗官一见姓陆的端上草鱼,就吃个没完,话都说不利索,还请什么客人?”
鱼都被他吃光了,别人上哪品尝去?
“啊?!”常胜傻眼,道:“也没见公布啊。”
按道理,看牛楼胜,应该由差役敲一下锣,公布一下。可何知县光顾吃,陆维又不懂这一套,毕竟现代都是按一下铃或是举牌,哪有敲锣这回事?
张三快气炸了:“狗官说他胜,就是他胜了。”
“不对不对。”常胜头摇得像拨浪鼓,道:“契书上可不这么写。这结果,不算数。”
陆源半天插不上话,一听结果不算数,顿时来了精神,道:“怎么说?”
“只有何知县宣布不算数,请十分客人品尝了,他们投了票,再由何知县宣布。你先前是这个意思吧?”他问陆源。
陆源一拍大腿:“傻子的鱼被何知县吃光了。”
三人同时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