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维坐着没动,淡淡道:“两位不怕何县尊背上强抢百姓财物之名吗?”
班头色变:“你小子不过是区区酒肆,怎敢对县尊出言不逊?”
他到哪家酒肆,哪家的掌柜不是毕恭毕敬,有求必应?这小子哪来的底气?还真想拉赵五这张牛皮做大旗吗?赵五是什么人,哪会把这小子放在眼中?班头气往上冲,收拾陆维的心更盛了。
“别开口县尊闭口县尊,县尊哪敢抢东平郡王府的东西?怕是你们的胆子比县尊还大吧。”
陆维质疑的话让班头勃然大怒,他身为班头,在这一带所到之处,谁敢不奉承巴结?一个小小的酒肆商贾,竟敢坐着跟他说话,竟敢直言指责,嫌死得不够快吗?
“今天这把椅子,你愿意送得送,不愿意送也得送。哼哼,本都头要是觉得坐着不舒服,你吃不了兜着走。”
旁边苏木悲愤,你这是强抢!还要嫌强抢来的椅子坐着不舒服?
他要骂,被陆维制止了。
陆维道:“我说送你了吗?你们今天来干嘛?有事说事,没事快滚。”
竟是一点不留情面。
“好,好得很。”班头冷笑,眼前的小子,真是胆大包天,不知死字怎么写。
阮小三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道:“我们来,是通知你,看牛楼违规经营,被封了。”
本来还想好言劝说,让这小子识趣点,把看牛楼奉上,现在是不转弯抹角了。
陆维笑了:“先恐吓,我要是怕了,自然会托人送上厚礼求情讲条件,你们再要求我把看牛楼奉上?这是套路吧?”
套路是啥,阮小三和班头不懂,可前面那句,却着实是他们的惯常伎俩,早就做得熟极而流了。阮小三还没觉得怎样,班头老羞成怒,恨恨道:“你想托人求情?想都别想。爷爷就封了你的店,把你赶到大街上,沦上乞儿。”
对阮小三道:“去叫兄弟们过来。爷爷不仅要封他的店,还要把他下大狱,关十年八年。”
只要目的达到,比不比赛都不重要。
阮小三兴冲冲去了,金明池各门有发传单的差役,把这些人叫来就行。
苏木吓坏了,道:“东家,怎么办?”
他们才过几天安稳日子,可不想再次沦为乞儿。再说,陆维待他们极好,他们也把看牛楼当成自己的家,谁愿意家园破碎,四处流浪?
“怕了吧?现在怕,没用了。”班头在条凳坐了,连声冷笑,只等拿人封店,把看牛楼连同那张凉椅占为已有。
这就是强抢了。陆维道:“怕,怕得很,不怕才怪。”嘴里说着害怕,脸上不起波澜,身子坐着不动,这是怕吗?分明有恃无恐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