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没有深仇大恨,阮小三没往要害招呼,不过陆源的形容看起来还是很惨,鼻青脸肿不说,手脚也多处乌青,他装死,阮小三怕真打死了他,才停手。
“馒头我有,一个铜板两个,你要多少?”陆源护住头脸,干脆耍起无赖。
阮小三气得又踢了他屁股一下,道:“谁要那种普通馒头?我是说天下第一美味。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给我弄一份过来。”
“傻子做的馒头贵得要命,有什么好吃?”
“还说人家是傻子,都是你害的。”阮小三又踢,这次用力大了,陆源惨叫。
后院,姜老先生叹气:“太吵了,今天就学到这里吧。”外面跟杀猪似的惨叫,他的声音被淹没了,还讲什么?
厅上的食客几乎全跑出去看热闹,陆维招手叫苏木过来:“吩咐下去,盯好这些人,没会钞不准离开。”
“小的理会得。”苏木悄悄去传话,伙计们各自盯好自己负责的座头的客人。
耿志走到陆源跟前,做讶异状,道:“陆掌柜,你这是做什么?”
陆源恨死胖子了,要不是你个死胖子,看牛楼门可罗雀,哪来的生意?要不是你个死胖子,我现在客似云来,哪会天天亏本?
刚好阮小三转过头和耿志说话:“掌柜的,就是这贼汉子说贵厨子是傻子,不信你问他。”
陆源突然暴起,用脑袋猛撞耿志的胸口。食客们惊呼出声,耿志闪避不及,众人只听到砰的一声响,耿志蹬蹬蹬连退三四步,一屁股蹲坐在地。
陆维发现不对,可惜离得太远,赶不及相救,待疾步过来,耿志已经脸色惨白,坐在地上。陆源这一下,几乎用尽全力,耿志胸口如被大石砸中,受创不轻。
“快请大夫。”陆维喊了一声,再探耿志鼻息,幸好还有气。
“大夫在这里。”有人接话,然后一个穿青衫的老头跑了过来,道:“大夫在这里。”
余大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番望问闻切,然后道:“血气翻涌,老夫开两贴药调理调理,包你没事。”
两个伙计扶耿志入内躺下,陆维俊脸一板,对阮小三道:“搞什么?!”你打人我不管,可因为你的缘故,打伤我的人却不行。
阮小三一指抱住脑袋痛苦呻、吟的陆源,道:“是他,他说你是傻子。”
耿志胸口堆了厚厚的肥肉,乳腺发达,有如哺乳的妇人,陆源一头撞上去,跟撞在一堵墙上似的,头痛欲裂,哪里能跟阮小三争辨?
“不是说了吗,取消你的预订,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陆维俊目喷火,招呼伙计:“赶走。”
“不是,我好意为你揪出散布谣言之人,你怎不知好歹?”阮小三推开伙计,怒道:“我是何县令的小舅子,你若不好好侍候,我告诉我姐夫,封了你的酒楼。”
为了吃那天下第一美味,扳回面子,他才费心巴力地追打陆源。现在有了元凶,还不肯给他面子,真当他是软杮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