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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明军营帐中,近千顶帐篷密密麻麻,连绵起来,颇为壮观,将开封城团团围住。
朱由松打定主意,要拿“一阵风”做文章,围而不歼,养匪自重。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身为一个藩王,错过这次,恐怕今生都不会这种机会了。所以早早地让手下的兵马,搭营建寨,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金乌虽落,月华高升,清冷的月光洒下,亮如白昼。军营一角的粮草垛里,岳盈盈弯腰屈膝,一袭利落的短打劲衣,伏身在暗处。她仿佛和这片暗影融为一体,一动不动。一只小老鼠摇头晃脑地从她脚下钻出来,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吱吱叫了两声,拔着小爪子返回了洞里。
不一会,一阵脚步声传来,岳盈盈蓦然张开双眼,将腿上的短刃拔出,握在手里。张敬打着灯笼,吹着口哨,巡查着每一处粮垛。身为一个看管粮草的小官,张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忙碌充实过了。朝廷的粮饷一向是能拖就拖,自己这里经常空空如也。但是这一遭不同了,听说福王爷自愿出粮,为民剿匪。福王不愧是财大气粗,每一次洛阳运粮队运来的粮食,都是实打实的满车,手里握着这么多粮食,就算不是自己的,张敬看着心里也舒坦。
每一晚,他都要巡查几遍,尽管没有人督促,但是张敬还是尽职尽责。这里是最后一垛,查完就可以回去睡觉了,张敬满意地点了点头,打了个呵欠,准备回头。突然肩膀一沉,下巴被人捏住,按在原地一动不能动。张敬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下巴稍一用力,就疼痛难当,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想死就噤声!”
这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女人,不过张敬现在可顾不上这个。心知自己万万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费劲地点了点头,表明自己愿意合作。
岳盈盈松开他的下巴,一柄明晃晃的尖刀搁在张敬的脖子上,吓得他呼吸都不敢大喘气,颤抖着问道:“好汉,你要偷粮食尽管去拿,我只当看不见。”
“呸,我问你,你们的主帅是谁?在哪个营帐?”
张敬一听不是来偷粮食的,放下心来,说道:“这次主帅是福王府小王爷,西边那个最大的营帐就是。”他故意亮出福王的名号,希望能够吓跑这个胆大包天的女贼,不知道为什么,尽管被一柄尖刀抵着脖子,张敬还是不希望这个声音清脆好听的姑娘,敢去刺杀王爷,死在乱刀之下。
岳盈盈抬起右手,一掌打晕了这个小兵,将他拖进粮垛中,拔下他的盔甲披在身上。张敬虽然是个粮官,但是身形瘦弱,岳盈盈穿着他的盔甲,倒是刚好合身。
岳盈盈不自在地整了整这身衣服,低着头慢慢地向营帐中显眼的帅营走去。
上面顶风立着一面大旗,一个金灿灿大写的“福”字迎风招展,看上去颇为...嗯,喜庆。至少在美人刺客岳盈盈眼里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