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尔耕和他相对奸笑两声,说道:“那咱们要不要。帮他添把柴,点点火,吹吹风?”
“不急,先把河南一阵风扑灭了,给良卿赚了军功再说。现在先别在河南生是非,良卿这个孩子,应付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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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京城,摆足了样子的魏良卿迫不及待地下马,钻到他为这次出征特制的轿子里。
这个三十二人抬的大骄,骄内设屏置榻,还有偷偷带出来的两个宠妾,简直就像是个小行宫一般。
这抬轿子实在太过豪奢,光体积就比普通译路还宽,一路上为了保证魏良卿的舒适,大军所到之处,铺路架桥,行军速度慢到令人发指。
可怜国之重器神机营,炮手们沦为开山炸石的建筑队,火铳手沦为替魏良卿打野味的猎户。
而另一只接到调令的军队,是正在陕西对付王二造反的曹文诏。接到朝廷调令的时候,曹文诏正将王二逼在洛河以北,王二不是韩信,没有背水一战的魄力和实力,义军内部人心惶惶,军心不定。
就在这个时候,一纸调令,十万火急,要让这支精兵去河南听候宁国公魏良卿指挥,剿灭“一阵风”。
小将曹变蛟怒撕调令,破口大骂,被他叔父痛斥一番。曹文诏点起军马,领旨往东进军,得了消息的王二众人喜不自胜,窜进太行山中,避免了覆灭的下场。
曹变蛟脸色阴沉,英俊的面庞因为气愤有些变形,一夹马腹,上前问道:“叔父,咱们从辽东千里迢迢赶来剿匪,眼看大功告成,就因为一纸调令,前功尽弃,兄弟们的血不是白流了么?
曹文诏向来喜怒不形于色,脸部表情永远看不出变化,说道:“我们为将的,首要一点就是军令如山,既然是皇帝的旨意,岂能违逆。”
“什么皇帝的旨意,这明明是魏忠贤为了他侄子的前程,出的昏招。”
“闭嘴!”
曹变蛟虽然愤怒,但是素来最敬重自己的叔父,看他变了脸色,不敢再言,悲叹一声,纵马向前去了。
看着年轻气盛的侄子,曹文诏终于露出了一丝疲态,心道:我何尝不知道这是魏忠贤的昏招,但是没有办法,辽东军饷每年何止百万,全靠魏忠贤的收税小队支持。要是自己来一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自己的名声固然更进一步,功劳也有了,但是一旦魏忠贤使坏心,断了辽饷,关外可有比这些流贼凶狠百倍的异族,那将如何收场。
要知道,连袁崇焕都在家乡为魏忠贤修了生祠,这个人,惹不得啊。
曹文诏沉思一会,抬头一看,眼前一座大城立在前头,问道:“前面是什么所在?”
“禀将军,前面是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