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宏毕竟是带过兵的,事到临头还不至于跟老舒头一样慌乱。王爷出门的目的,他是知道的,但是这件事兹事体大,不能跟任何人说。
“王爷是一方藩王,按国法不奉诏是不能擅离封地的,所以王爷失踪这事我们一定不能透漏出去,尤其不能让官府知道。”赵宏怕老舒头失了方寸,暴露了王爷出城的事,提前嘱咐道。
“这个统领放心,小老儿不至于这么糊涂。这几天参政王胤昌常来求见王爷,我都推说王爷受了惊吓不见客。谁知道他来的更勤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推阻了,他毕竟是一方参政,是朝廷从三品的大员呐。”
话音刚落,有下人来报信说:“舒承奉,参政王胤昌大人求见王爷,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老舒头顿足摊手,无奈地说道:“你看,又来了。”赵宏也大感头疼,这时一个王府的门子推门而入,结结巴巴喊道:“来了..来了”
赵宏面露不愉,沉声说道:“知道王胤昌来了,你慌什么。”
门子摇头晃脑,缓了口气,说道:“不是,是王爷来了。”
原来张元化三人救下朱由松,回到徐州,找了郎中,朱由松却久久不能醒来。张元化不敢耽搁,毕竟福王身份特殊,买了马车,连夜赶回洛阳。只望福王府良医所内的太医,医术高明,能救活王爷。
赵宏等人大喜,连忙问道:“王爷呢?”
“王爷他虽然回来了,不只受了什么重伤,昏迷不醒,正在外宫良医所内呢。”
赵宏回头跟老舒头说道:“你先去应付王胤昌,我去良医所内看望王爷。”老舒头虽然也想去,想到王胤昌的官职地位,不敢晾着他,只好点头应承。
会客厅里,王胤昌端着茶杯,来回踱步。心里寻思:小福王就算要害我,也没有连续闭门不见的道理。莫非,他不在王府?哼,一个藩王擅离封地,就算你勾结魏忠贤,皇帝也不能不疑了吧,这次王府的人再敢推辞,就必定是他不在王府之内。
老舒头刚进会客厅,打定主意的王胤昌就怒斥道:“本官奉朝廷委派,镇守洛阳,要见福王乃是理所应当之事。如今王爷不曾露面,你们一群下人三番五次的阻拦,莫不是你们这群恶奴,谋害了王爷?”
老舒头被他突然地发难,哭笑不得,说道:“王大人哪里话,我们虽是下人,对王爷忠心耿耿,实在是王爷病重,无法会客啊。”
王胤昌听他还是老一套推辞,心里确信了自己的推测,咄咄逼人说道:“王爷既然贵体染恙,那本官不便叨扰,只在房内看王爷一眼,总行了吧?”
“这..”老舒头皱着眉,犹疑地说道。
王胤昌横眉侧目,乜视道“嗯?”老舒头只好同意,引着他来到良医所。
良医所内,朱由松躺在床上,一群郎中围着他用药开方。王爷伤势极重,众人不敢分心,连王胤昌进来众人都没注意到。王胤昌近前一看,心里一惊,这个人确实是朱由松,而且他分明是受了十分严重的外伤。难不成,孟太东那个蠢货真的下了这般毒手?那他一家死得不冤,可恨孟亢侩还欺哄我来为他开脱。
王胤昌后怕不已,匆匆赶回府里,吩咐下去,销毁所有和孟亢侩的书信往来,孟家人一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