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迎恩寺练武场上,朱由松穿着厚厚的棉衣,头上还带着个平式幞头。其实练武场两三步一个火堆,又聚集了满满当当的人群,一点都不冷。但是,有一种冷叫做,你的丫鬟觉得你冷。
朱由松别扭的晃了晃幞头上的两根软带,跟身旁的沈慕鸿说“差不多就开始吧,今年天寒,再等一会更冷。”
“世子不跟百姓们说几句么?”
朱由松摸了摸鼻子,糗糗地说:“让我当着几万人来个演讲,还有点紧张。”
沈慕鸿哑然失笑,这个世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里的百姓,谁不感世子救命之恩,还是说几句吧。”
小莲也在一旁鼓动,朱由松笑着说:“那我就当仁不让了,哈哈。”
张元化一直跟在朱由松和小莲小荷身后,眼前一对璧人,虽然穿着棉衣,一点都掩不住玲珑曲线。这厮知道两人是世子的禁脔,不敢多看,偏偏不能越过去走到她们前面,只能斜着头,极不得劲。听到世子要讲话,如蒙大赦,连忙窜到前面,大声喊道:“大家都坐下,听世子讲两句话。”
朱由松在这些百姓中,声望极高,大家都围在篝火旁,几万人的练武场,鸦雀无声,都抬头注视着他。
慢步走到练武场中央,这里横摆着匠人们特意为他做的桌椅。朱由松从桌子上拿起一个酒杯,张元化连忙拿起酒壶,给他倒上。朱由松端着酒杯大声喊道:“今夜是除夕,咱们汉人,最看中的就是除夕一家人团圆。但是今年,我知道大家好多人都失去了亲人。死者为大,这第一杯酒,我们敬死去的亲人。”
人群中不少人抹起了眼泪,随着朱由松一饮而尽。
张元化抱着酒壶站在旁边,看到朱由松喝完,连忙满上。
“逝者已逝,咱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下去。这第二杯酒,我们敬自己,让咱们来年能有好的光景,不再受这冻饿之苦,有家可还。”
毕竟几万人的练武场,朱由松扯着嗓子喊了两句,有点吃力。旁边的张元化离得最近,第一个觉察出来。跳出来喊道:“我们从各自家乡逃进洛阳,无人问津,在街边等死。是世子小王爷救了我们性命,所以这第三杯,我们一起敬小王爷,祝小王爷岁岁平安。”人群哄然叫好。
朱由松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一饮而尽。来带明朝才知道,古代的酒度数极低,怪不得书里的好汉动不动就要拿着酒坛子喝呢。
“好了,大家开始吃吧!”
山门前,老舒头终于望到了迎恩寺的牌匾,守门的王府护卫不敢怠慢,带着老头来到朱由松眼前。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朱由松一听老舒头的话,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别人都以为后山的遇害女童,首恶是迎恩寺的和尚。只有他和沈慕鸿,还有当晚的十三个青壮知道,朱常洵才是罪魁祸首。想到劫迎儿可能已经遭了毒手,一股心火冒到头顶。
“张元化!带着你的人跟我来。”想了一下,朱由松还是没带刘毅的人,只是借了他们的马。
朱由松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可会骑马?”
“世子放心,原本有几个不会的,近来跟着张大哥,也学会了!”
朱由松赞许地看了张元化一眼,这些人都是沈慕鸿精挑细选出来的,果然没有一个孬种,虽然知道这次可能要闯进王府,跟王爷对抗,没有一个人脸上有惧色。
”你们,可会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