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妮皱了皱眉,随即双眼一亮,盯着内森的眼神里期待之色越发浓烈,“我是说,善于听取他人意见、乐于听取第三方的专业评估。”
“啊……呃……唔……哦……”史蒂芬妮讲到“易于被接受”这个词时,内森立刻明白了总监女士的潜在对象和希望由自己推荐这位对象的意图,在短暂的权衡要不要拉老友蹚浑水后,发现老友不但主动跳进去、而且还疑似游向浑水中央的内森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在推荐前开始宣读免责声明:
“事实上,呃……我倒是知道一个人……确切地说我在入职前就和他认识了……我想应该我在年度审查时有提过……不管怎么说,不过他并非实权高层,而且根据各方面材料的汇总,他并不喜欢直接和联邦机构打交道……当然他总是很诚实地依法纳——”
“你是说帝国州立大学的徐教授?”没空听自己下属念叨免责声明的史蒂芬妮教授大手一挥,直接打断了内森的施法,“我有所耳闻,帝国州立大学的天才青年、斯塔克工业的顶级技术专家、一个在国会和五角大楼都给大家留下不错印象从而获得联邦资金的家伙。虽然他和其他那些高级知识分子一样地自以为是、怀抱着对社会不现实的期待,以及饱含着就像是根Dick一样的在软硬之间来回横跳的狂热性,是吧?”
虽然是女性,但史蒂芬妮本人毫不避讳这些“有色的段子”,甚至对此颇为精通,内森自己私下里认为这也是史蒂芬妮能坐稳位置的一大理由。
虽然不想承认,但内森尼尔还是不得不说,雷蒙德·徐确实就是这样的人,较真起来的话,他不是没有能力改变现状——是缺乏一个想让他去改变现状的人;而且他也很乐意同自己这个第三方交流问题。
“你要说狂热和硬的关系的话,他是我室友的时候倒是经常借我的车想要钓妹子,那时候挺狂热的。”内森最终回答道。
“哦……”史蒂芬妮意味深长地盯着内森的眼睛,“所以这次你推荐他是所谓的校友互助了?”
“或许吧。”内森点了点头,认下了“校友互助”这个在政界和商界被广泛称颂的标签,“我觉得这个人选很好,徐教授是个聪明人。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顾虑他们的面子或想法,这可以让我们节省大量的资源。”
史蒂芬妮大致信任了内森的推荐,她甚至都没抬头,只是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半杯红酒,“你确保你那个朋友能接触到奥巴代亚的办公室内网吗?”
“可以试试,但不能确保。”内森在对待自己的工作时还是没往常看上去的那么不靠谱,以滴水不漏的解释作为免责条款,“他并不是奥巴代亚的亲信,也不是斯塔克工业的核心决策层,只不过是斯塔克工业用来安抚国会和回应政治正确的花瓶。”
“但他想查查自己的顶头上司。”史蒂芬妮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微闭上眼,“这说明他有野心,一个有野心的花瓶就意味着我们有合作的空间,也意味着我们的合作是他为数不多的选择,不是么,韦德先生?”
内森尼尔长叹了口气,不带感情地拍马屁:“您的判断很正确,女士。”
“好极了。”史蒂芬妮放下酒杯,顺手把沙拉盘拉了过来,似是无意地回答道,“但是,花瓶有很多,有野心的花瓶也不少,要想得到我们的帮助他还需要展现一个特质。”
说这句话的时候,史蒂芬妮终于抬起眼,透过眼镜的边沿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内森,她没能从男人的眉宇间发现什么异样,但熟悉自己这位手下的史蒂芬妮总监知道,这正是内森内心正在“异样”的标志。
史蒂芬妮并不关心这些“异样”具体是什么,只要有“异样”就好——作为美国国家情报总监,她的责任是去控制、利用和引导这些“异样”。
“他得具备杀手本能。”史蒂芬妮搅拌着面前的莎拉,平静地下达了决断。
内森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短暂地沉思后,内森重新张口道:“对了,我们发现徐去加利福尼亚见珮珀·波兹,具体的见面信息我们还没搞到手。”
“是个妙人,现在我觉得他有点资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