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郃大喜!即遣一人扮作山民,赶赴长安面见马超。
一将急止之,出言道:“不可!曹仁治军严谨,一旦被其探知,死无地矣!不如佯作巡城,弃关而去!”
张郃然之,吩咐众人密作安排,明日便寻机出关!
忽又一将出列,忧道:“如此一来,恐主公家小不保。。。”
张郃闻言一窒,叹道:“本将自身难保,何谈家小?”
众人闻言,复转忧闷,一人道:“主公无需过于忧虑,魏公多智,岂能不明就里?定知主公乃不得已为之,未必戕害主公家小。”
张郃见说,沉思片刻后,奋然道:“本将自随魏公,多立勋劳,自忖无愧于心!今既与诸位定计,岂能相负?家小之事,自在魏公一念!”
众人闻之,感佩不已,皆言誓死相随!
次日,张郃升帐,一亲信抢先出列,禀告道:“将军,卢氏县周边有豪绅聚众生事,拒不施行魏公新政,且围攻县衙,县令遣人告急!请将军往救!”
张郃佯作大怒!喝令亲军备马!
一将出列道:“将军不可,量此等乱民,何足道哉?末将愿代将军前往!”
张郃视其人,乃曹仁部将晏明也,遂怒道:“本将初镇函谷,便有暴民作乱!蔑视本将甚矣!若不亲往斩之,难消我恨!”
晏明道:“函谷重地,将军岂能擅离?当遣人飞报前将军定夺。”
张郃见说,心下一紧,喝道:“卢氏紧邻潼关,若迟,恐其等窜入雍州!故而本将决意亲统本部骑兵前往!函谷重地,便拜托晏将军留守!但有疏虞,本将回军之时,定斩不饶!”言毕,即下令大军集结。
晏明不敢再言,待张郃领兵出关后,急遣人飞报曹仁。
及至天晚,仍不见张郃回军,晏明大惊!急领兵赶至其府邸,破门而入,但见阖府只余仆从。大怒之下,将张郃府内人等尽皆斩首!然后遣快马疾奔洛阳告变!
比及曹仁接报,已是数日之后。
潼关,俞山静立城头,关墙之上,弓手密布。
关外百余步,张郃按抢立马,使人奔至关前请降。言道曹仁不容,故引众军来投大将军!
俞山大疑,恐为曹军之计,正思忖间,旁边一将道:“将军,何不令张郃单骑前来?若其不敢,便为诈也!”
俞山从之,遂令城外军士传话。
张郃见说,毫不迟疑,弃枪于地,打马直奔关门。扬声道:“某乃张郃是也!敢问关上哪位将军当面?”
俞山见此,忙令军士大开城门,亲下城楼迎之,拱手道:“张将军威震河北,本将早有耳闻,今日得见真容,实乃幸事!”
张郃拱手道:“郃不才,曾于魏公帐下数次受辱,今又被曹洪设计陷害,性命尚且不保,何谈威震河北?今诚心来投,望将军勿疑!”
俞山闻说,忙遣人出关,令张郃所部入关歇息,又吩咐设宴相待。并亲领数百铁骑,立于城门相候。
张郃见之,暗思道:“素闻俞山谨慎,今日见之,果不其然!”
比及众人奔至眼前,俞山见其部不足千人,方始宽心,欣然邀张郃入席。同时遣人往报马超。
次日,俞山遣军两千,护送张郃等前往长安。
张郃自入潼关,一路缓行,但见沿路村寨林立,百姓遥见大军,并不惊惧,只遥遥施礼而已,不时有半大孩童赶来,立于道旁,目含艳羡之色。
数日后,行至郑县地界,张郃更觉震惊,暗忖道:“区区县治,繁华竟不下中州!”正感叹间,忽见一眇目大汉引数人疾奔而来,大喝道:“来者莫非李将军乎?”
张郃闻言愕然,但见身前一将早已滚鞍下马,下拜道:“末将见过孙什长!”
原来,眇目大汉乃孙起也!因得遇徐庶、赵云等之故,加为郑县县尉。
孙起本来满脸得意之色,见其下拜,忙不迭上前扶起,惶恐道:“二顺如今已领曲长之职,万不可行此大礼!若被军法司知晓,某定遭杖责!”
李二顺道:“若无什长,末将早已战死!莫说军法司,便当大将军之面,末将亦需叩拜什长!”
孙起感慨几句,便出言邀其前往路边酒肆饮酒。
李二顺推辞道:“末将尚有公务在身,什长自便。”
孙起闻言凛然,肃容道:“如此便罢,待日后闲暇,聚饮不迟!”
李二顺再施一礼,转身上马起行。
张郃心下大奇,遂出言问道:“敢问李将军,方才所遇什长,健硕异常,不过眇一目而已,为何屈居县尉之职?”
李二顺见问,暗叹一声,答道:“大将军有令,但凡年满三十六,队率以下之将士,皆需退伍,转为役吏。”
张郃叹道:“如此壮士,不能争锋疆场,惜哉!”
李二顺面现哀色,回忆道:“昔日青泥隘大战,若非什长相救,某早已丧命,然却损其一目,故错失立功良机。待击退曹军后,什长无有战功,但年齿已满,依大将军之令,不得不转为役吏,此皆某之过也!”
张郃嗟叹不已,道:“为何不上禀大将军?或可留于军中。”
李二顺肃然道:“军令如山!岂能迁就?”
张郃闻言,心下振奋,慨然道:“大将军文治武功皆不下魏公!郃得遇明主矣!”
李二顺闻言,嗤笑道:“曹操任人唯亲,所部皆大族子弟,看似势大,实不过土鸡瓦犬耳!且张将军如此良将,只屈居副将之职!大将军则唯才是举!爱民如子!再者,曹操不过阉宦之后,岂能与大将军相提并论?!”
张郃见说,默然无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