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器的存在，姜罗当然不可能和任何人道出，他使用残魂的说法，在顾生听来也很合理。
“……爷爷的灵魂吗？”
顾生沉默了片刻。
他在姜罗眼皮底下，不作掩饰的摘下眼睛，用纸巾擦了擦眼角。
待到顾生重新带回眼镜，他再度开口。
“其实就算你不把灵气给我，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我早就放弃了送归仪式。”
“学长，你又怎么能假定，我没有给索罗亚留下一部分呢？”
姜罗坐在顾生对面，身体微微前倾的同时，脸上浮现出笑容。
“我还给你一些灵气，只是觉得这样更有趣，仅此而已。”
“有趣？”
顾生忽然难以理解姜罗的话。
“你想啊，天冕山的灵山之气，即便放到我的手上，作用不过是让宝可梦获得更多的力量而已。”
少年做出解释。
“我没兴趣钻研那些精妙的学科，例如灵气如何令火岩鼠具备幽灵属性，幽灵属性的火暴兽又是怎么净化灵魂，它的火焰有什么特殊效用，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探究起来想想就要花费特别多的精力。”
姜罗重新靠回座椅，见顾生陷入沉思，脸上笑容更带上了几分恶作剧的神色。
“那可不是简单的交予啊，顾生学长。”
“我从伽罗老爷子手里收下灵气，又把它交给你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看到你今后为它而烦恼，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在上面做出解析的模样！”
顾生瞪大眼，为少年毫无掩饰的乐子人心态而震惊。
此乃阳谋。
正如姜罗所说，他在那一晚上收下灵气，得知伽罗留下的最后言语以后，再怎么倔强，今后也不可能忽略灵气的存在。
而送归仪式，自然同样属于探究的范畴。
“……姜罗，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性格其实还满恶劣的。”
无言半响，顾生嘴角抽搐。
“亏我还觉得忽然说出你的计划能让你吓一跳，报复下你之前的幻觉，没想到你居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想什么呢？顾生学长，我只是做出了自己想做的事情。”
少年反倒用诧异的眼神望向顾生。
“如果没有我，你到现在都不会知道伽罗老爷子的最后想法，更别提他为你留下的遗物。”
越说越理直气壮，姜罗的表现让顾生不住摇头。
但是。
姜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如果没有姜罗，顾生埋头逃避的想法只会让他错失最后的机会。
顾生也正是因为明白了这一点，才会在准备返回重泉学院的最后一天晚上找姜罗聊天。
“谢了。”
顾生打破凝滞的气氛，主动开口说道。
“不管这么说，这次是我承了你的人情。”
学长双眼明亮。
刚刚在摘下眼镜擦拭眼角的过程里，他大概是擦掉了最后一丝迷茫。
“是的，我必须要去探求送归仪式背后所有的真相。”
“火暴兽喰食灵魂的过程到底是净化还是进食，就是因为我不一直不去搞清楚，爷爷的灵魂才得不到安息，还需要让你这样的外人点醒我。”
顾生神色认真，语气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