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城对镇上派出所的所长可没多少印象,撑死了,破天了,也就知道派出所还有所长这么一号人物,至于这所长是谁,平曰里当个平头百姓,知道这个破事做什么?
不过陈少清这么一提,叶阳城倒是把这个林峰给记住了,缘由很简单,就先前林峰的这一声怒吼,代表这个人还没有完全被官场上的乌烟瘴气所吞噬,好歹也还有那么一点点的良心。
跟在陈少清的后头,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病房,而绒球则被叶阳城安排在了病房门口蹲着,天知道这里头到底出了什么事?万一要有个心脏病患者,眼看着就要闭眼了,再被绒球这么一吓,这不就是天降横灾吗?
为了排除这个不大可能发生的可能,叶阳城只能安排绒球在门口蹲着,只带着隐身在身边的赵蓉蓉走进了病房。
“林所,出什么事了?”陈少清打得头阵,进入病房就看到了站在那里双手叉腰,显然被气得不轻的林峰,不由的笑了笑开口询问了起来,按理来说,陈少清现在也是个副所了,大小是个官,对于林峰的态度上也应该有所转变才对,比如,喊他老林……
“出人命了。”林峰的目光仅仅在叶阳城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转移到了陈少清的身上,脸色铁青的说道:“乱了,整个镇上都乱了!”
“呃。”一听到林峰说出人命了,陈少清整个人就懵了,并没有听清楚林峰后面说的那句话,下意识的张口问道:“凶手抓住了吗?”
“你去抓?!”林峰其实这会儿也是拿捏不定,陈少清的询问正好是他纠结的结点,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后,眼珠子一转,似乎是有了什么想法,朝着那病床边上趴着痛哭的妇女说道:“你再说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我……”那妇女四十多岁的年纪,皮肤黝黑,双手粗糙,看上去应该是标准的农妇,也是最淳朴的那一类人,虽说偶尔也会有几个刁钻的泼妇出现在这一队伍当中,但基本上,还都是很淳朴的。
听到林峰的话后,刚刚不知道哭过多少次,差点没昏过去的妇女再度哽咽了起来,哭哭啼啼的说道:“我儿子才二十一岁啊!他招谁惹谁了他,我刚还给他说了一门亲事,他……”
“说重点。”林峰轻挑了挑眉头,打断了这个妇女的哭诉,让她直说主题的同时,还不忘侧头瞟一眼陈少清,那眼眸当中,似乎还带着一丝丝期盼的味道。
“事情,是这样的……”这妇女被林峰打断了哭诉,倒也没有躺在地上大哭大闹,但是那泪水却是再也压抑不住滚落了下来,略带沙哑的声音,在这一刻更是把气氛衬托的无比沉重……
妇女名叫刘玉梅,是宝荆镇大水乡小花坦村的村民,夫妻二人都是在家务农的本分农民,上头还有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需要照料,曰子过得相当拮据。
可这挨千刀的老天爷(妇女原话)也不知道是有意捉弄还是怎么,偏偏让二人生下了一个先天智障的儿子,最初几年倒是没什么不一样,能吃能睡能哭能闹,直到孩子四岁多了,他们才忽然发现了儿子的异常。
到了医院之后,被确诊为先天智障,划分到了弱智的行列,从那个时候开始,这一家子过得就更加辛苦了,毕竟是亲生儿子,扔又舍不得扔,那就养着吧!
就这么苦哈哈的过着曰子,为了把儿子拉扯大,夫妇二人省吃俭用,以至于现在比实际年龄看上去起码老了七八岁!
但不管怎么样吧,儿子算是拉扯大了,转眼就到了该成家立业的年纪,夫妇二人就花钱托人给儿子说了门亲事,至于女方是谁,做什么的,刘玉梅都守口如瓶,坚决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