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要出事啊?”王掌柜喃喃地说道。
这个韩匡是上一年朝廷才派过来的,刚开始看着还挺有城府的样子,可后来一深入交往,才发现这家伙就是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随意,这一行应该有铁血的纪律,可韩匡往往最缺少的就是这个纪律,有好几次召集其来秘密商议他都推三阻四的,或者就干脆姗姗来迟,让王掌柜气的发抖,却又偏偏无可奈何,因为这个韩匡是田令孜的人,自己的上司在将其交待过来的时候,就专门跟自己提过,这个人是田令孜大人的义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得罪。
这样一来,蒲州城内的事情就复杂起来了,自己安排好的事情,有的时候韩匡也要插上一手,而且自己还不知道这个韩匡的意思是不是朝中那位田大人的意思,田令孜的能耐自己早就知晓,就是自己的上司也不敢对其有丝毫的得罪,那可是皇帝背后的人,处置朝廷大臣甚至敢瞒住皇帝实施,所有揭发和告密的臣子,无一例外地被田令孜下令处决或流放暗杀在途中。
“这个韩匡,还真能惹事啊。”王掌柜走到了一座假山前,慢慢坐在山前的一个石鼓凳上,他长叹了一口气,暗自想着,“但愿这只是一桩普通的人命案子,自己也好能够上下打点,将这个韩匡救上一救,纵使自己不行,其后面的田令孜大人总还是有办法的吧,毕竟田令孜如今盯着解县、安邑两处的盐池,这个韩匡又熟通盐务,此人对田令孜还是比较重要的啊。”
王掌柜就这样坐着,陷入了沉思之中,一直等到太阳渐渐西斜,那小伙计慌慌张张地赶了回来,那王掌柜才猛地惊醒回过神来,他看着小伙计的模样,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暗自叫着,“看样子,恐怕不妙啊。”
确实不妙,这个小伙计今天连着跑了巡防军府衙门和蒲州城府衙门,这两个衙署内都有他们的人,他小心翼翼地联系上了府内之人,然后仔细地向他们询问韩匡被捕的事情,然而令其惊讶的是,韩匡并没有在他们衙署牢狱之中,唯一知道点消息的巡防军衙门也是语焉不详,只是知道巡防军将士们将韩匡抓住之后,就将其押送回来,但在回来的路上,韩匡却被其他人给押走了,至于对方是谁,他们也不知道。
“从巡防军手中把人给押走了?”王掌柜有些吃惊,他看着小伙计问道“你有没有找巡防军府内的老蔡,连他也不知道吗?”
那小伙计点了点头回答道,“我就是找的老蔡才知道,原来韩匡在半路被人给押到别处去了,签押房的小于他们压根都不知道巡防军拿下韩匡的事情。”那小伙计点了点头,回答王掌柜道。
“唉,看来这个事情不好办了,咱们忙了一下午,竟然连是谁将韩匡拿下的都不知道呢,我这就准备一下,还是写封书信向京师内报告一下为好,至于京师内的人会不会请示田令孜救人,那就是上面的打算了,咱们但将实情汇报上去,也就尽了自己的职责了。”王掌柜有些忧郁,他看了看假山前的绿湖,幽幽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