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封建时代,一县主官除了课劝农桑之外,还有一个职责,那就是人口增长上了,一县之内的丁口要是多了,开垦荒地啊、收人头税啊什么的跟着就来了,这些一来,赋税也就多了,在所属的州府里面地位就重了,这地位一重,升迁就比较好升迁了。
杨尚荆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不知道用何手段,能让这杨桐和名正言顺地死在牢里呢?”
破家县令灭门知府嘛,核心就在于一个“杀”字上,不过当官儿的毕竟不是土匪,要杀人也要捧着本《大明律》,最不要脸也要挥舞着一本《御制大诰》,总也要杀一个名正言顺,太粗暴了是太年轻的表现,很容易就会被积年的老仵作批判一番。
忠叔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这种事情,倒也好说,今夜老仆前去和那杨桐和说说话儿,也便是了。”
杨尚荆眉头就是一挑,然后长吸了一口气:“不可,若是让忠叔涉险,还不如让那杨桐和回家便是了,戬有的是手法去让他受用。”
要说现在对他助力最大的,当然还是忠叔了,在杨荣身边磨练了这么多年,再加上长者的智慧有个光环加成,可以这么说了,现在给他一个六部的主事,他老人家都能亲自挑起担子来,要是被卷进人命案子了,他可是得不偿失的。
忠叔笑了笑,摆摆手:“也不过是些许小事罢了,无妨,无妨,老仆虽然不走江湖许久了,这压箱底的功夫却是没有丢下的。”
听了这话,杨尚荆眯了眯眼睛,就慢慢点了点头,总归这黄岩县是他当家做主的,只要忠叔去把张同和直接弄死,手段稍微高明一点、手法稍微高超一点儿,也就得了,到时候他随便指派一个最差的仵作过去,肯定是啥也查验不出来的,到时候尸首一烧,张家那个在外做官的,还能派人从骨灰里面查出来一点儿什么不成?
“忠叔小心行事,若是真力有未逮,切不可鲁莽了,戬虽不才,拿捏些许乡绅大户还不成问题。”杨尚荆很是慎重地说着,放下了手中的碗,到底是经历过杀戮了,见过了大场面,如今做起这种事儿来,也算是驾轻就熟了。
忠叔笑着点点头,就听一边脚步声响起,知琴的生意传来:“少爷的午饭太过简陋了,小婢知会了厨下,给少爷新做了几个小菜……”
还不等杨尚荆出声,忠叔扭过头去就瞪了一眼:“简直胡闹,送下去!”
看瞅着知琴的眼圈儿都红了,杨尚荆连忙摆摆手,叹了口气:“忠叔勿恼,她也是为了戬好嘛,唉,究竟是妇道人家,那里懂得这做官啊……”
这浙江官场,镍台轩輗自己都吃的和贫农似的,他这么个小县令敢中午不吃公务餐开小灶?怕不是活在梦里,要知道县衙就一个大漏勺,一旦漏出去点儿消息,风评一坏,以后就不好办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