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弓箭手,准备向交战地点射箭。”
铁血的命令传达,弓箭手们弯弓射箭,箭指战场。
“嗖――”
“嗖嗖嗖――”
箭矢破空之声不断,抛射的箭矢冲天上落在战场最激烈的地方。
青州军士尚好,毕竟直面箭矢,或躲、或挡、或以轻伤换命,即便死,也死了个明白。
可泗水军士不同,箭矢从后而来,没有准备,不能防御,无法躲避,亦不能以轻伤换命,便是死,也不明不白。
战场上的悲哀,莫过大于此者。
便如被亲兄弟在背后捅了刀子,既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苦涩难耐。
被射死的泗水军士在最后一刻,都选择了回身,望向自己的友军。
或是看一眼战友,表露出你怎么能射我,或是瞪一眼战友,表露你不得好死。
生存的残忍、凶狠在这一刻表露无疑。
可能回身的,也只是一小部分人,多数人,或是被射死,或是继续冲杀,战争不断,悲剧便没有停止的时候。
忠庸带着忠字营隐藏在山峦中,泗水大军冲杀巴城,握了握手中紫刀,觉得是时候了。
“为仙国尽忠,死而后已。”
紫刀前指,忠庸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
如今亲卫队全部换成了骑兵,于布阵之道来说,忠庸所在的位置并不重要。
毕竟,若一个活阵连阵眼都不能随意移动,那真是太惨了。
“为仙国尽忠,死而后已。”
全军跟着怒吼,紧随忠庸而出。
若是平日,这句话未必得到这么多认同,可此时不同。
有了青州军士的慷慨赴死,是个爷们,没有不激动的。
忠庸带兵,从不压抑军士的野性,战场上,你喜欢把敌人砍成八段忠庸也只会夸奖。
因此,忠字营皆是勇武之士。
而勇武中更有猛士,如许石队,最是勇往直前。
为此,忠庸不得不用心语传音约束将领,让他们注意阵型。
这一整队,忠庸带领的卫队骑兵与后面的步兵便拉开了距离。
不过忠庸并未停歇,直冲而上。
目标,正是泗水大阵的仙兵阵师,亦是那员小将。
“忠庸,手下不斩无名之辈。”
斜刺里杀入泗水大阵前,确实惊到组成泗水大阵的军士了,尤其是忠庸身后高悬的紫青忠字旗。
旗帜上的红色略显粘稠,仿若血浆,那代表的就是功勋。
功勋,唯有杀人才能得到。
这样的队伍,如何不让人心惊。
“乐平。”
那小将却不惊慌,报了姓名,手中一杆长戟现出,显然是法器,甚至更强的武器。
“可敢单挑?”
乐平挑衅道。
“全军止步,带我杀了敌将,再行破敌。”
忠庸右手一伸,止住骑兵。
非是不想借助机会破敌,只是泗水大阵再起举起蓝光,忠庸怕损伤太大,若能杀死乐平这位仙兵阵师,则能轻取泗水大阵。
乐平与他的想法差不多。
如今手下仙兵困乏,即使强行攻击,之后也没什么战斗力了,最多两败俱伤的打法。
这对于自己与家族来讲,当然是亏了。
水路无敌的大阵,家族耗费数代打造,岂能轻易伤残在自己手中。
“杀――”
乐平一声怒吼,浑身青色灵气。
正常来说,青色灵气本应有着自然之感,润物之意。
可他身上的灵气,却给人坚实的感觉,就像青色石头一样。
忠庸双眼一眯,已经明白,此人与自己一个境界。
“战戟无双。”
催促战马奔向忠庸,口中喝喊连连。
“杀。”
忠庸短促的暴呵,一样打马前冲。
两军阵前,仙兵阵师厮杀,少见至极。
可仙兵阵师多是天造之才,本是慧根境厉害,可在两人身上,却大有变化。
忠庸是因为前世的关系,才精修灵根。
而乐平,则是因为自身喜欢的原因。
这仙兵阵,是他家族数代培养打造,他只是实行,并非如忠庸办指挥自如。
毕竟,泗水大阵就如炮台,并非如寻常仙兵阵一般。
电闪之间,两人兵刃交错。
乐平手有长戟,占着一寸长一寸强的优势,远远的便舞动战戟。
忠庸修炼刀八闪,虽然未曾是用出来,可胜在手快,一时间兵刃交加。
“啪啪啪啪――”
如同碟敲碗,脆响从兵刃交击处远远传出。
瞬时间两人交叉而过,忠庸的马缰被挑断,乐平的甲胃被划开。
错身而过,各自勒住马,彼此站在对方的军阵前。
两人眼中,皆有凝重。
一击而过,彼此都重视起对方。
“杀――”
“杀――”
齐齐呐喊,再次彼此冲击。
“乌龙出洞。”
乐平大声喝喊,手中战戟搅起一阵狂风,直扑忠庸面门。
‘不可力敌。’
忠庸瞬间便判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