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继续对宁缺说着刚才的话题,
“你的字织鬃杀意很饱满,我很少见人的杀意能够如此饱满无碍。”
宁缺低头沉默,
“你今晚要去杀人?”
朝小树感慨回答,
“是啊,天不能容我,人不能容我,那我只好杀人了,”
宁缺仰起头,看向朝小树,有些不解,不过那样子在柯悦儿看来,就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想杀人就去杀,杵在我铺子门口做什么?”
朝小树叹了口气,
“我在等雨停,也在等几个人!”
“等雨停的时候往往雨就不会停,等人来的时候,往往人就不会来!”
宁缺继续说着。
对此,朝小树却报以微笑,
“人不来肯定有不来的道理,不过能不能让我和你聊两句比较严肃认真的话,而不是像那些苦行僧一样试探来试探去?”
听到这话宁缺带着效益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个态度就对了,我也不喜欢尽是云里雾里转来转去的。”
柯悦儿抱着剑,打了一個哈欠。
朝小树看了她一眼,然后看着宁缺带有些许青涩的脸,十分认真的说,
“其实我现在很吃力,很多大人物都想要我表态,但我现在的情况就是不能表态,所以,我现在正在被围攻,我和我的兄弟们做事很干净,官府做不到用唐律治我的罪,所以,他们决定今晚直接把我灭掉,趁着这场雨夜,南城,西城的人都已经涌了过来,”
宁缺愣了一下,他是知道朝小树的身份的,长安城中第一大帮鱼龙帮的当家,手下帮众众多,最为出名的便是那三千青衣,
“那你等着那些人呢?”
朝小树听到这话,眼神之中透露出一股悲伤的情感,语气也有些落寞,
“我有一个兄弟前些天死了,剩下的兄弟大部分都在官府里有差事,那些大人物可以很轻易的将他们留在军营或是衙门里,所以,今夜我的人很少,”
柯悦儿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懒散的靠在铺子的墙壁上,看着不远处屋檐外依旧落下的大雨,那雨似乎越来越大了,而朝小树口中要等的人很可能也等不到了,或许,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些人来不了,所以,他并不在意,甚至语气出了那点点悲伤外,十分的平静温和,就好像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一样,
这样的变化让有些困倦无聊的柯悦儿提起了一些兴趣,认真额度等着朝小树接下里的话,
“但所有这些都不是问题,我今夜的问题在于,我的身边必须要有一个人,但那个人我找不到。”
宁缺看了朝小树腰畔的那把佩剑,又看了一眼靠在墙壁上的少女,
“她不行吗?”
朝小树叹了口气,
“她不行,因为她的身边,今夜也需要有一个人,不过,好在,我们两个的身边,有一个人就可以了,”
他完全不给柯悦儿说话的机会,柯悦儿其实很想说,她的身边不需要跟着其他人,甚至,她就可以保护朝小树不被其他人近身,
宁缺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朝小树的剑和柯悦儿的剑,开口问道,
“你们的身边需要一个什么样的人?”
“够快够狠够稳,杀人的时候不能眨一下眼睛,不能让任何东西落在我们的身上,”
宁缺愣了一下,指了指空中的雨水,
“不包括雨水吧?”
“自然不!”
“那这个要求倒是不高。”
宁缺挠了挠有些湿气的头发,很是不解,
“可是,为什么是我?”
朝小树瞥了一眼他之前端碗的右手,
“我打听到了一些还请,虽然梳碧湖的砍柴人在长安城里没有什么名气,但是,我很清楚,一个专门杀马贼的少年能做些什么?”
宁缺沉默片刻,然后笑了出来,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有什么好处?”
朝小树甩了甩手中油纸伞上的雨水,面带微笑,很是欣赏宁缺的直接,
“整个长安城中没有人知道我巅峰底牌是什么,今天晚上如果我赢了,那么这张底牌就能够掀开,到时候,伱就会知道,我真的是一根很粗的大腿,很值得你抱上一抱。”
宁缺又问,
“既然今夜这么危险,为什么你不把底牌先打出来?”
朝小树有些无奈,
“因为底牌不是一张牌,而是一个人,我无法命令他,但是他可以命令我,他需要我赢了今晚这场战斗,因为他想要看一看对方手里有没有藏牌。”
这话说的几乎算是明示了,不过,在宁缺看来,却依旧没有想到鱼龙帮真正的幕后之人,只是觉得,那人一定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大官。
“好吧,我对这种风格的对话实在是厌倦了,我只想说你这根大腿或许很粗,但对我真的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你既然知道梳碧湖,那么便应该清楚,我曾经有机会抱上一根看起来很细,但是实际上很粗的大腿,可是我没有去抱。”
朝小树沉默了片刻,
“或许,你习惯直接开价?”
宁缺想了一下,似乎做了某种决定,对着雨帘挥了挥手,
“五百两银子。”
朝小树愣了一下,
“太少了,要不你在加点?”
两人做买卖,买家希望卖家多加点钱,这样的场面很是少见,让柯悦儿大开眼界。
宁缺转头看向朝小树,
“你估计今天晚上我要杀多少人?”
朝小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柯悦儿,
“至少五个,不过,肯定不会很多,”
宁缺点了点头,
“在草原上,我杀五个马贼说不定还搜不到五两银子,所以你放心,为了五百两银子,我绝对可以拼命,”
朝小树笑着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