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正朱震、承奉正张佐说:“宪宗皇帝的子嗣,现在还健在的就有六位呢,益王、衡王、寿王、汝王、泾王、荣王,他们都虎视眈眈。孝宗皇帝虽然喜欢你的父亲,可是正式即位之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路上还要担心襄王,汝王爷朱祐梈是你亲叔叔,算得上是近亲。可是,他在你必经之地上,你也要小心。”
袁崇皋说:“臣有一计,不如你扮作囚犯,坐在囚车内。然后我们派得力将士旁边保护,另一路大张旗鼓,这样既可以防止暗杀,也可以早点到达北京。”
小兴王说:“这个办法不错,既可以防备敌人暗杀,也能安全到达。不过,听说那个杨廷和不好对付,虽然他提议立我为皇帝,恐怕也有看我年轻的缘故。”
何无敌说:“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我们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接着,王府上下就开始准备
骏马,并找安陆州衙门借了囚车。
梁储与谷大用第二天听说后,也为小兴王的深谋远虑所叹服。于是,内阁大学士梁储、司礼监谷大用与小兴王一路。驸马都督崔元、定国公徐光祚、礼部尚书毛澄等另一路。
正德十六年三月二十七日清晨,安陆州的官道上,八匹骏马拉着一辆黄盖车飞速疾驰。一群朝廷来的大员们骑着高头大马跟在后面。
一个时辰后,另一路一辆囚车在马的牵引下也在飞速疾驰。车后跟着几名骑马的差人,差人们手里拿着鲁迷手
铳,手里拿着绣春刀。其实他们是王府侍卫,秘密保护着小兴王。
官道边襄王派来的杀手虽然埋伏在一边,可是他们害没来得及拉弓射箭黄盖车就一溜烟的跑了过去。等他们回
去报告的时候,真正的兴王坐着囚车在侍卫的护送下正快马加鞭的往前赶。
一路上,小兴王小心翼翼,只吃从安陆州带来的饮食。
另一路,黄盖车里的假兴王从不接见要求接待的官员和藩王们。面对官员们还好拒绝,而对藩王们,假兴王则以祖制两王不得相见为理由拒绝。
这天,小兴王刚到武昌府的驿站歇息。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嚷,几位驿卒围着一位少女,让她不要在驿站旁摆摊。那少女和一般的汉族少女不同。她身着半透明的碧罗衫,眼睛有点褐色,鹰钩鼻子,胸脯涨鼓鼓的,脸庞好似西域来人。
小兴王让手下打探。片刻后,王府侍卫何无敌回来了,他说:“这女子名叫钱莹莹,父亲是名回子。不过这回子不是一般回子。她是波斯人,因为父亲躲避仇敌追杀,不得不跑到我大明经商。因为父亲早逝,所以她以出售干果和波斯药材为生。”
小兴王问:“那她怎么在这里卖东西呀?”
陆炳说:“驿站有许多差人来往,他们花费的是公家的银子,当然大手大脚多了。这些驿卒们除了供应国家规定的草料饮食外,有时也卖些和收些私货贴补家用。这女子影响了驿卒们的生意,自然被驱赶了。”
何无敌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也难怪!”
陆炳说:“我看着女子长得不错,又有西域风味,皇上不如收了他,不也是美事一桩。”
小兴王说:“不可,西汉时霍光专权,昌邑王刘贺就因为好色而被废为海昏王。我还未正式接替大统,怎可这样行事?”
三人正在议论,内阁大学士梁储走了过来,说:“真是一代明主。不过,这小女子容貌甚美,不如收了她做奴婢,也是一桩美事。当年,唐太宗就广收西域各国美女。当年,元蒙的忽必烈大帝也是天下各族美女无不收纳。”这梁储是广东顺德人,因为岭南惯见跨海而来的各国商贾,所以对皇帝收用异族美女自是赞同。
司礼监谷大用说:“皇上收用几个民间女子,岂非美事一桩,哪容得一帮酸腐之人诋毁。”
小兴王说:“不行!明日还要赶路,我们先安歇吧!你们让外面的驿卒和那女子不要争吵就行了。”
接着,小兴王径直走回了屋内。
谷大用微微一笑,对身边的宦官耳语了几句。
晚上,驿站的一间客房内,小兴王洗漱完毕,正要上床,忽然一阵异香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