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一次,奇迹没有发生。
陆博有些失望地闭上眼睛,这种绝望而无力改变的感觉,令陆博很是不爽。这就是传说中的历史的惯性吗?!
今天,伍万里无力答出他的另一个名字,陆博无能为力,尽管他又是加重读音,又是重复报数;
明天,在水门桥......介时的陆博又能做些什么?!
眼睁睁看着第七连为了水门桥而全军覆没?然后在天上,看着美军利用空运而来的钢结构,轻而易举地将七连所有战士豁出性命才炸开的缺口修复,再朝着南面扬长而去?!
不,陆博不愿意!绝不愿意!
当即陆博便要开口——改变,就该从伍万里这里就开始!
只可惜,陆博的动作还是晚了一些。
“我再说一遍......”看着完全不在状态的伍千里,一旁的雷公只能抢了陆博的词儿。到底是自己的徒弟,该教还是得教,该说还是得说,该圆场的还是得圆场啊。
而此话一出,立即又被伍千里给打断了。
“不用再说了......”伍千里看着憨憨的伍万里早就怒火中烧,当即就打断了雷公的圆场。
缓步走向伍万里,伍千里的眉头微微皱起:“该记得住的时候一定会记得住。”
“我是希望他......”雷公还想解释一番,显然,他是想要伍万里能够尽快地真正地融入到七连。
“我没希望他什么。”伍千里大手一挥,又将雷公的话打断。
随即看向不知所措的伍万里,长长呼出一口浊气,按捺住心中的火气,对他苦口婆心地道:“伍万里。你害怕老兵们不接受你。我告诉你,只有到了战场上,你才知道他们接不接受你。”
听着自己哥哥的话,经历过一场入连仪式的洗礼,伍万里的心中自然也知道刚刚的老兵们,不是看不起自己,而是在教自己。
当即,伍万里就举起了自己的左手,试图请求发言,为自己辩驳些什么。
可惜,伍千里却已经彻底地对他失望了,根本无视他想要发言的请求,反而一步步向着伍万里走得更近了。
几步之间,两人几乎已经是脸贴着脸了。
此时的伍万里,已经不再是那个追逐着渔船打打闹闹的顽童,而是一个将自己职责都不明白的新兵,一个将全连的心意辜负的孬兵;
此时的伍千里,也不再是那个慈爱的兄长,那个动不动就将弟弟的脸捏成个包子的哥哥,而是带领着第七穿插连的连长。
两人,就这样脸贴着脸,面对着面,似有千言,却无一语。
“伍万里。”伍千里终究还是继续开口道:“一个蛋从外面被敲开,注定被吃掉,你要是能从里面给啄开。”
伍万里想要发言的手慢慢垂下。
“没准是只鹰。”伍千里的话语也缓缓落下。